自己是来纳她为妾的,现在可倒好,成了她主动了。
这可不行。
取过桌案上的酒,倒了两杯,陈孟将其中一杯递给她,望着她那双仍带着羞赧紧张之意的眸子,淡淡一笑:
“既已成了我陈氏之妇,当行交杯之礼,寓意永结同心。”
“郎君说的,是合卺酒么?”吕玲绮低下头来,“可我毕竟是妾,按理讲是没资格……”
“于我而言,妻和妾的意义都是一样的。”
陈孟低声道:“既然成了我的人,我便会负起责任,疼爱你,珍视你,此生不弃。”
虽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就要服从这个时代的规矩,比如包办婚姻。
但在这方面,陈孟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的。
再说,对自己的女人好,不是应该的么?
话一出口,吕玲绮身体一颤,眼圈微红。
她轻轻点头:
“夫君,我都依你。”
饮过了交杯酒后,吕玲绮心中更加紧张。
因为按照流程,下一步就该是……
不料,陈孟却道:
“玲绮,行房之事,还要再等等。”
“啊?”
“方才已经说过,于我而言,妻和妾的意义都是一样的。”陈孟很是认真地道,“既如此,要带你拜见过阿父和大父之后,再行此礼。”
吕玲绮感受到了陈孟话里对自己的重视,顿时感动:
“如此,都依夫君。”
就是心中还有点小失落。
之后,两人就那么拉着手,开始聊天。
虽然之前相处过几天,但那时候吕玲绮还是男人,经历也大多都是编的,此刻两人算是初识。
如今,已深得老刘真传,深谙如何聊天,如何让人如沐春风,如何不让气氛冷场的陈孟,自然不会在这种场合,让情况出现任何尴尬。
由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总共不到两年,所以,基本都是吕玲绮在说她从小到大学礼仪、读书、练武的经历,陈孟静静地听着,偶尔接上两句。
但即便如此,两人之间也是十分的融洽。
夜深人静时,两人携手剪烛。
在那首《夜雨寄昭姬》传播开来之后,携手剪烛已经成了豫州、徐州地区成亲时的标配流程。
陈孟也没想到自己抄诗还能为东汉末年的婚礼习俗做贡献。
剪烛过后,吕玲绮犹豫片刻,身体凑近了些。
陈孟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伸手一揽,将她搂入怀中。
到底是常年习武,腰肢没有一丝赘肉。
四目相对,陈孟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睡吧。”
“嗯。”
……
翌日清晨,梳洗过后的两人前去拜见吕布夫妇。
倒还别说,换上妇人发髻的吕玲绮,整个人多了一丝端庄意味,魅力似乎更足了些。
身为过来人的魏氏只一看吕玲绮走路的动作,表情便有些不对。
但在两人解释没有行房的原因之后,夫妇俩都是喜笑颜开,对陈孟和颍川陈氏大加赞赏。
之后,陈孟在开阳城又待了两天,第三天返回。
这倒不是他主动要求离开,而是魏氏急着让吕玲绮跟陈孟回小沛,见过陈纪和陈群之后,赶紧把最后一道流程补齐。
这也正符合陈孟一行早去早回的预想。
然而,就在陈孟一行,带着吕玲绮和她的嫁妆离开开阳之后的第二天晚上,郯县有急报传来:
陶商病重,欲将州牧之位让与袁术。
吕布即刻调兵遣将,后与陈宫亲率精兵沿沂水而下,向郯县急进。
临行之前,陈宫特意找到了自己的亲信:
“还追得上吗?”
见亲信摇头,陈宫叹了口气,但也没有多么沮丧。
反正过不了多久,小沛城破后,他就能再见到陈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