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的大厅中,四名佣人依旧在原地机械性的做着自己的事,仿佛此前从未发生过什么。
蹑手蹑脚走到最靠近他的一名佣人身后,黄粱抬起手释放出尘眠,份量与此前迷晕现实中的蔡纯文的差不多,可是这佣人并未就此立刻倒下,而是身体晃了又晃,如同不倒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镜中世界这些人抗性会更高,他只好再释放出更多的尘眠,那名佣人也终于是低下了头颅,身体向后倾倒。
黄粱反应迅速,立即伸出手臂,稳稳地托住了即将跌倒的佣人,防止了重重地摔倒在地并可能产生的声响,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果然,一切都按照黄粱的预期进行,其他佣人忙碌于各自的事务,对这里发生的小插曲毫无察觉。
这名佣人是从身材上看是一名中年妇女,而她的的脸和蔡纯文描述的那样,整张脸的肉撕扯在一块,卷作一个漩涡,但除此外也没有更多,只是单纯的吓人而已,对见过了大风大浪的黄粱来说,这算不了什么。
将这名佣人轻轻放在地上避免发出声响,黄粱接着又到别的人身后。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接下来的几人也是十分容易的解决了,不多时,地上就多了四个熟睡的长着诡异漩涡脸的人。
“在印象里蔡家的佣人不只这几个来着,也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里?”
看着躺在各处的几人,黄粱萌生出了一个旧主意。
“不如撬开头研究研究这个世界的人的状态,顺便找一找里面会不会有梦境碎片?”
对于开颅一事,黄粱坦白的说是有些上瘾的,甚至有那么些心理变态,在将头颅砸个粉碎时,他总会感觉像是所有压力都倾泻一空,也让他回想起了美好的童年记忆。
在黄粱小的时候,孤儿院中的孩子们最期待的一天就是夏至日,因为在这一天,是他们一年中唯一可能吃到甜美多汁又解暑的西瓜的时候。而每当他们吃西瓜时,总会玩一个敲西瓜的游戏。用一根大木棍,往地上的西瓜狠狠敲去,只听得咚的一声,西瓜就四分五裂,地上一片鲜红。而为了公平起见,敲西瓜的人只能选最小的一片,这样才能防止他敲的不匀称,所以敲西瓜也是技术活。在他们中有一个人则总能将西瓜敲的块块大小相近,其他人都难以企及。
黄粱前往厨房,想要寻找合适的工具,而在这里,他看到了另一个人,而那个人也恰好看到了他。
扭曲的脸缓慢转动,已经卷作一团的皮肉被再次撕裂,在脸上游动着,五官开始从错误的部位长出,四肢不断扭动,像是发条玩具蓄势待发,脸颊突出的一张嘴大张,一声尖啸就要发出,不过黄粱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照例的释放出他目前唯一的攻击手段——尘眠直冲对方面门,于是厨房也多了一个熟睡的‘人’。
“还好我机灵,不然让你叫一嗓子怕不是方圆十里的都来了。”
在厨房翻找一阵后,黄粱总算是找到了有用的东西,一根铁做的擀面杖,跟人感觉还算结实,就是短了些许,只有小臂长短。
“希望能有用吧。至于先挑哪个呢?就你了,就近原则。”
黄粱看向倒在厨房的下一个受害者,心中为其默哀一个念头,接着缓缓走到他身旁,蹲下身,手中铁杵高举过头顶,猛然挥下,破空声在耳边炸起,头颅当即四分五裂,地上一片鲜红。
在几次的强化后,黄粱对比曾经的自己力量已有显著的提升,但或许是下限过于低,如今的力量依旧不算太高只能说比常人好上些许,用铁杵敲碎一个人的头也要耗费他不少劲。
“竟然什么都没有?白期待一场。”
地上被砸开的头颅只有一滩鲜血,一地脑浆,几块头骨,也不像鬼屠夫一样飘出腐烂的恶臭,若是忽略那丑陋的脸,这无疑是一个正常人类该有的表现。
“不过这倒是省了我的事,不用一个个敲了。”
将用着趁手的铁杵揣在裤子后面的口袋,穿过躺着几人的大厅,黄粱来到了外界上。
小区内的道路被浓厚的夜色笼罩,尽管每隔十多米就设有一盏路灯,但此刻它们全都黯淡无光,不见任意一盏是点亮的。夜空中洒下微弱而稀疏的月光,勉强提供了些许照明。
“这月亮倒是有点意思。”
在寂静的夜空中,一轮圆得不可思议的月亮高悬天际,它的轮廓在黑暗中异常清晰,中心有着一道巨大的裂缝,像是被撕裂的伤口,裂缝两旁表面隆起,形状奇特,宛如紧闭的眼睑,散发着黄粱眼中淡紫色的光。
“真像是某位故人。”
对那月亮黄粱只看了一眼便没了兴趣,毕竟也得不出什么信息,即便可能产生危害,现在也不见动作,何必浪费时间去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