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越来越冷,家里能吃的都快被我吃完了,颇有种弹尽粮绝的感觉。好消息是,不久,县城就会解封,父母便能回到了家,这种操心的日子我终于不用过了。
解封那天,父母被松哥开车送回家,她们两口子看到我一个人并没有把家里的日子过得太糟糕,也很高兴,不过,更值得庆幸的是,这波疫情,去世的老人非常多,被困在县城的父母非常担心住在老家的奶奶。
不过,万幸的是,奶奶挺过了这波疫情,姥姥尽管没挺过去,但是最终也得到了救治。
据二舅说,姥姥虽然没有了大碍,但是新冠留下来的后遗症对老人的影响很大,姥姥在医院也遭了不少罪,出院以后也不倔了,也知道积极配合治疗,也听劝了。尽管新冠给姥姥留下了后遗症,不过,能活着就行。用姥姥自己的话讲:
“别的老人都埋进土堆里了,我还能活着,就真是造化!”
那年冬天,县城有许多人家都有老人去世,尤其是在这种临近春节的团圆日子。
一切的生活开始逐渐步入正轨,我的线上课程还没有结束,我还是要把网课上完。
然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只要收拾收拾等待着过年就可以了。母亲也特别高兴,那段时间总是在打扫收拾,置办年货。规划着来招待宾客亲友的茶水点心。因为家里人很齐全,尽管疫情形势严峻,家家都有老人去世,唯独我们家能过个团圆年。
不过,随着疫情放开,亲朋好友们都陆续阳了!我们住在乡下,还算是相对偏远,暂时没什么事。
但是过了不久,老爸就开始发烧,然后紧接着就传染给了我,而后,就传染给了我妈。
就这样,我们全家都阳了!
这个样子还好,我还年轻,父母身体也相对硬朗,虽然症状相对难受一些,索性还能抗住。
父母担心的是奶奶也被传染,全家人都很担心她,但是不敢和奶奶打照面。
我开始阳的那天,还要线上考高数,脑子里翻江倒海的,直想吐。
不过总算是对付着把高数考完了。
可是好景不长,过了不久,奶奶便发起高烧——她也阳了。
开始母亲给奶奶吃了一些退烧药,可是不见好转,老人一天水米没粘牙,这让父母急得坐立不安。老人都挺过来多少回疫情了,不想让她倒在最后。
好歹也要过了这个年!
当天晚上,父亲就打电话给大姑,商量着赶紧把奶奶送到医院去。
大姑也问父亲,现在医院床位那么紧张,排队都排不上,怎么办!
“不怕,有小丁(海月的老公)在那,把老奶子放到他病房去,我问问他看看他能有什么法没?”
大姑腿脚不好,便让大姑夫来跟着父亲一起去县城,两个人好搭把手。
“那两个死人连问都不问,是不是没有这个妈啊!”母亲咒骂道。
确实,这个节骨眼上,四个儿女,那两个人连问都不问老人一声,更别提管了。
“我去吧,我给我爹打打下手,跑跑腿啥的。”我跟母亲说。
母亲看看我,没说话。显然,她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去冒险。要是我阳了,妈妈不得急死!
“我去吧妈,重活累活让我爸干,我就去照个面打个样,给别人看看咱们家还是有孝子贤孙的!”我拍着胸脯再次跟母亲讲。
“让他去吧,医院让弄个手机,填个表啥的,他大姑夫我俩都不行,让他去干干这个技术活。”父亲也同意我的想法。
母亲见状便没再说些什么。
等到第二天,我早早起床,跟随着父亲和大姑夫,陪着奶奶去了医院。
我按照二姐夫的指示,带领着三位老人,找到了他所在的科室,只是我去他办公室,找不见他的人影。没有二姐夫的指示,我们不敢把奶奶随便推进病房,只能找个轮椅把她放在过道上,我们一起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