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虹露若有所思，试探的调动了自己的精神力量去接触莫凡。莫凡忽然惊醒了过来，看着姜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不好意思，师傅，我走神了。”

“没事。”姜虹自然不会相信莫凡只是单纯的走神了一下，不过也不去追问，他可没有那么强的掌控欲，不给自己的徒弟留一点小秘密，只要不会伤害到他就不用去管。

莫凡其实也不想敷衍姜虹的，可是他感觉金翎最后说的那句话很有道理。金翎的原话是这样的：

“你师父来了，我先休息了。至于我还醒着的事情，你自己斟酌着要不要给她说。你既然决定信任我，那该如何处理我与他们的关系也是你要考虑的，我刚骗了你的师祖我会沉睡，结果你师傅在你这发现了我醒着，这会不会导致他们和我之间的不信任加剧呢？你师祖最后给你说的那番话你没忘吧。而且就算是你劝说了你师傅隐瞒我的消息，那就会将你师傅推到你现在的境地，欺骗自己的师傅还是向师傅透露另一个身边人的秘密。”

莫凡不想让师傅做这个艰难的选择，他知道师傅大概率会帮自己隐瞒，毕竟她已经为了自己骗过师祖一次了。莫凡不希望是师傅替自己去承受这份内心的不安。至于莫凡的问题么，只能之后再问一次了，看金翎会不会给自己解答。

既然已经决定不再计较，姜虹也顺势回到了最初的话题。“既然决定带你去了，那我就先给你说说我和司恒建这个势力的意义和我们的目标，以及你过去需要做些什么。”莫凡端正姿势，听着姜虹娓娓道来，事情的起因是姜虹几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姜虹的这个朋友是离国月海城受灾前的原住民，在姜虹到达这个边境城镇时为她提供了食宿，因此熟络起来，她温柔善良，经营着一个不算太大的铺子，所得的收益全部资助了他人，为一群流浪儿提供了简单的住所和食物。她对姜虹说过她的愿望，要在月海城建立一个收留孩子们的地方。直到这座城被兽潮践踏，她也死在了城里。姜虹当时在其他地方，救了一批人之后再返回的时候，在孩子们的住处找到了她，没有实力的她仅仅只能依靠身体护住最年幼的那个孩子，直到断气也没有放开，她怀里的孩子重伤陷入昏迷，勉强活了下来。

再之后，就是他在他逃亡的人群里寻找医生，从而认识了司恒这个打算趁乱暗中掌握这座城池的恶人。司恒答应她成功之后帮她死去的朋友实现愿望，并治好这个孩子，对离国已经失望透顶的姜虹也因此答应与他联手，之后便是他俩互相赞叹，彼此吸引、信任的过程。

之所以第一次见到莫凡，姜虹就出手护着，一部分是本就对离国皇室的失望，更多的是受到了这位朋友的影响，无法对遭受困难的孩子放任不管。

“离国本就是一个松散的联邦政权，各个家族势力就是本地的王，阶级明确，只要那些天生高高在上的权贵不经意的一句话，那种流浪儿要多少有多少。我的朋友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却只是生在普通的商人家庭，没有改变着一切的实力和地位。”姜虹的声音有些哀伤，这也是莫凡第一次见到师傅露出这样的表情。

姜虹的声音低沉：“那次天灾杀死了她，同时那三座城里大部分的权贵也陪了葬，我有时甚至在想，那场灾祸是不是她的愿望。”

“不是的，师傅，她既然那么善良，一定不希望那么多人在天灾下丧命吧。”莫凡清晰的感受到了师傅的痛苦，出言安慰道。

“是啊，那我们就用尽全力去建设新的月海城，阻止那些家族势力将新的月海城变成原来的样子吧。”姜虹紧紧抓住了莫凡的手，用力的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