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蚀渊闻言，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环顾了四周，心中不敢多想任何事情。

他很久之前就感觉不对劲，不只是自己，他还观察到，同门里其他人的一些想法，时不时的就好像能被师父一览无余。

“怎么说？”陆蚀渊轻声问道。

“师兄，你别怕，师父的住处…离这里还远，他窥…探不到。”祝康这句话，让陆蚀渊的心情平淡了一些。

“祝康，你怎么知道师父有这神通？”陆蚀渊眉目皱起，满脸疑惑。

“师父他，他的脑子在方仙殿上面，我爬密道到方仙殿的时候知道的…”祝康挠了挠头，思索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方仙殿位于通仙堂地势之上，坐落方仙门里最高的地势，也是海尘的住处。

“脑子？在方仙殿上？然后呢？”陆蚀渊见他迟迟不继续说下去，催了催。

“那时…我…”祝康还是有些犹豫，但还是选择了继续说“我天生就有自残的怪病，而且我感受不到疼痛，爹娘都是巫蛊师，嫌我活不长久，养了好多年后想要拿我炼蛊，我逃了出来，最后到了方仙门来。”

“我家住在北良村，就在附近一条大河的下游，刚入门的时候，师父他吃了自己炼的丹，得到了那个神通。

“师父的头最开始胀得很大，后来那膨大部分自己到了方仙殿上扎了根，最后这里都遍布了血肉。

“当时死了好多人，我躲在远处看着，最后就剩我一个，我本来还想跑的，却不知为何被师父发现…

“已经死过好多批同门了，在这期间我慢慢才发现师父他有这神通，貌似距离越近，能听到的心声越清晰。”

陆蚀渊听的入了迷，没想到这看起来还不算小的师弟的经历如此悲惨。

这海尘除去那异态，果然还有其他能力。

而且这方仙门的血肉遍布，竟然就出自于海尘之手！

他是对的，这方仙门修的仙，总感觉不太对劲…

陆蚀渊思过，笑着说道：“祝康，你真是帮了师兄大忙了，还有你今晚一直照顾我，我陆蚀渊有机会也会为你做点什么！”

“师…兄，师弟我不敢当…这方仙门里好多人都欺负我，只有你对我好，这样就够了…”祝康的声音很小，而且看不出半点的喜悦。

陆蚀渊闻言，又注意到他手中那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伤痕，陆蚀渊不愿再对他施舍怜悯。

祝康虽然似乎患有什么颅病，但已经学会独自生存到现在，他觉得自己理应敬佩才是。

“没事，跟师兄我客气啥，这天色也不晚了，师兄的伤自己处理就好，你回去休息吧。”陆蚀渊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让他早些回去休息。

“剩下的药你自己用了吧，你还在长身体，怎能让这些伤一直留着？”

毕竟祝康还被戚世君那小白脸打了一顿，他也该调理调理自己才行。

祝康却捧起一滩破碎的草药，声音明显更大了：“师兄，我活不长的，给你用也无妨…

“我控制不了自残，又感受不到痛觉，哪怕我成了这副模样我也没有感觉。”

陆蚀渊知道，如果不严厉一些，他一定不会罢休，便收起脸上的笑容，厉声呵斥道：“你要是不带着这些药回去，下次可就到老子欺负你了，还不快回去！”

他演的明显有些尴尬，却把祝康吓得呆在原地，几秒后满脸失落地捧着手中的药草出了房门。

看到祝康关上了房门，他才放心地换上了祝康刚编好的绷带，叹了口气后闭上了眼睛。

要是连这样的人的东西都抢，那可真不是东西！

想着，陆蚀渊不知不觉陷入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