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瞪了一眼二丫,怒目而视:
“你喝什么!酒囊饭袋,一会儿找你算账。”
“算甚么帐呀?”陈长生用油乎乎的小手端过那份甲鱼汤,推到二丫碗边,随即睁大双眼盯着李管家问道。
“没什么,你吃,你吃。”李管家面带微笑,又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瞥二丫。
“长生,你害我呀……”
二丫猛灌了一口,夺门而去,边跑边叫道。
“哪里走!”
李管家翻身下桌,箭步追去,只一个照面,便擒住了二丫。如拧小鸡仔般拖到后院去了,而后传来杀猪般的叫声……
“这……”陈长生吃惊地望着疯乞丐。
“快吃罢,你下午也不轻松。”疯乞丐笑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陈长生哪里还吃得下,只想逃跑。却又怕如二丫那般,被他爹擒住,暴打一番。提溜个双眼,思考对策。
“胡乱猜测什么,我又不会打你。”疯乞丐依旧是笑,不过有那么一丝不怀好意。
……
时间来到下午,疯乞丐将陈长生唤自身前,给他准备了一个半大的水桶,令其将塘内之水,把酒葫装满。
“这有什么?”
初时陈长生并不以为然,反而有些小觑,心道这有什么难度,半桶便足够。
可待到实行起来,才发觉那葫芦好似无底洞。分明一桶水下去了,仍未在葫口得见。不信邪又灌了半桶,依旧是没半点动静。
久而久之,腰也酸了,手也乏了,小腿肚子都打起了架。
疯乞丐似是在院中闲逛,游玩至此,看着一地的水渍,叽笑于他:
“怎么,叫你往其中灌水,怎地给我洗起葫芦来了。”
陈长生不禁腹诽,给其竖了个大拇指。老阴阳人了,阴阳人真有一套。个中缘由,不是你最清楚么?
“我听到了哦。”
疯乞丐看着陈长生,皮笑肉不笑。
陈长生赶紧捂住嘴,莫不是吐漏了心声?
“不是……师父……你耍赖!”
陈长生气得把水桶一扔,这分明是无用功。
疯乞丐一笑置之,摄起酒葫喝了口,随后教育起陈长生: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须知芥子纳须弥,尘埃藏大千……”
“师父,改饮水了?”疯乞丐还没说完,陈长生出言便打断了他。
“水么?酒也。不信你尝尝。”疯乞丐也不气恼,把葫芦递给陈长生。
陈长生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呸!”依旧是和先前喝过的一样,苦涩辣嘴,一股香气,不是酒是什么……
“这……”陈长生端详着葫芦,分明刚刚灌的水,怎么变成酒了呢?
陈长生不罢休,又拎起桶往葫中灌了些许。再尝,依旧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