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唬我,姑娘们不都是喜欢那副装出来的模样嘛!”吴三友显然没有听出方才叶重双话中的含义。
“可你这样,只会与我父亲越来越像……”
吴三友愣了一下,心虚的压低声音说道:“刚刚让你受委屈了……”
“无碍,不过这杨老狗确实有些张狂了。”
“商队今年打算新添一个点,合适的的向导也确实是不多,不然怎么可能找他这么个难伺候的。”吴三友眼中满是怒气。
“事已至此也莫要生气了。”说着举起小壶,让它与吴三友手中的小壶轻碰一下。
“哎……”吴三友轻叹口气,便于叶重双一起饮了一大口的酒,好似将所有的不满与愤怒都吞下。
他将小壶重重的砸在桌上,与叶重双对坐沉默良久,猛的一拍大腿,“唉唉唉!早就想问了,你这丫头怎么跑到戍阳来了?”
“偷跑出来的。”叶重双对此事并不避讳。因为她清楚,反正戍阳封城,即使吴三友想要传送消息也出不去。
“你这孩子啊……”吴三友欲言又止,却只能连忙转移了话题,“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找我们,我们这商队也算有名气,可完全不难找的啊。”
“我这不是前日才刚到,找你们,已经算是最快了。”说着浅笑起来。
“什么?”吴三友听之双目圆瞪,面上皆是吃惊神色,随即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看来你最近可是红的很啊!我还说是哪家的丫头才能在戍阳的封城期穿过荒漠,只身跑到这戍阳来,果真也只有你才行啊!”说着又猛灌了一口酒。
“为了去西洲,我便只能如此算这日子来,不然怕时间太长,徒增变数……”
此话叶重双说的一脸理所应该,听者却只觉心惊胆跳。
“我也不瞒您,此行我便是为寻师而来,无论如何都要让您带我出城!”
吴三友听到这里,却再没有犹豫。
将自己的拳头狠敲上石桌桌面,前所未有的严肃道:“我不会带你去的。如今你就权当是散心,等戍阳城门解封便会叫人把你送走。”
吴三友说完歪过头去,不想看叶重双被拒绝的表情。
脚下却传来“扑通”一声,叶重双便已经跪在了眼前。
“吴大叔您是知道的,如若没有师父,我可能早在襁褓之中便死了。如今师父远走异乡,想必定是有难言之隐,我便更不能充耳不闻,置身事外啊!”
“他能有什么难言之隐!难不成还是被掌门逼走的吗?”
听到此处叶重双已经泪眼婆娑,吴三友只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去扶跪在自己跟前的这个瘦小的身影,只是却无论如何也馋扶不起来。
“云兔已经死在了前往戍阳城的路上,它就倒在戍阳城外不远的地方。临死之前,它的眼睛就那么一直看着我,看的我都犹豫了。可是我知道这样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回去。无论是为了我的母亲,消失的师父,还是这一路来为我付出的生命,都让我清楚的认识到,我不能就这么回去!这不仅仅对不起我自己,更是对不起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