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到后脑，剧烈的触痛感，手快速的向后甩了一下，啪的一声，厕所灯亮了，光一下子照亮了眼前。眼前的房间，一切均如白天所见，从厕所透出来的光，看得清清楚楚，刚刚黑暗时的那种经历仿佛是真实的梦境。

林沐阳打开了房间的灯，认认真真地查看了卫生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什么人也没有。又仔细地查看了手，清清爽爽，连水迹也没有。望望窗外，右手边不远处的路灯，投来暖暖地光。摸摸后脑，没有肿包，没有触痛，只是隐隐地有一点触感，那里确实痛过。

林沐阳不想再回忆刚才，他拿起手机，发现手机没电已自动关机。手上不停地找充电器，充上电，迫不及待开机，心里还闪过一丝疑惑：下午的时候手机是满电的，电量怎么用得那么快？

一开机，时间显示已经深夜两点半，语音提醒嘟嘟不停，舍友叶强的未接来电也好几个，林沐阳回了刘学军的语音，又回了叶强的信，解释了自己不小心睡着的事还回了句一定补请喝。没想到对方秒回：“兄弟，现在给你个机会，现在来喝。”

紧接着，叶强的语音连接就追了过来：“兄弟，在你后街二师兄烧烤店，快点过来。”二师兄烧烤店离这里很近，走路过去也就十分钟的事，是NY市中医院附近有点的烧烤店，实习时舍友们在那喝过好几次。林沐阳找出充电宝，连钥匙都忘记带就出了门。

还好大晚上楼梯处的灯是开着的，林沐阳一路急冲冲地，声音在深夜里发出的声音有点大，在这仿佛已经平常多见，没有一个人出来说吵，也没有一个人冒出来说轻点声。林沐阳关上一楼大门后才后知后觉自己连钥匙都没拿就出来了，不管了，一边跟叶强发语音，一边小跑过去。

小巷子往里一百米，再右拐进另一条巷子，穿过巷子的尽头右拐就是二师兄烧烤店。烧烤店离林沐阳住的房子直线距离七十米，正北方向。

一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大多是年轻人，也遇上了一个收摊回家的中年女摊贩，骑着一辆电动的三轮车，后面一块大板上搭放着一大堆东西。相逢一遇而过，谁也不认识谁，但彼此又都清楚地知道对方是哪一行的人，陌生而又熟悉的社会人。

林沐阳远远地就看见叶强在招手示意，找过去就被连灌了三杯。同桌的还有两个是针灸系的水泥哥和葛先，他们三个都幸运地留在了市三医院，以后将是一个院的同事。

水泥哥大名刘海华，说话幽默，挺有大哥范，学院内所有同学都叫他水泥哥。水泥哥对刚到的林沐阳十分照顾，上了香辣大猪蹄、烤大鸡腿、烤韭菜和生炒牛河。习习的凉风下，喝着小酒，撸着烤蹄，四条友的声音洒在街头的烟火里，谈论的一半是梦想，一半是生活。刚毕业，激情满满，医院就是未来的战场，谈论起来锋火连天。生活就是美女加房车，哪个系的美女多，哪个科的护士年轻，言语间如蝶飞花间，粉粉迷人。

林沐阳嘴里啃着大猪蹄，耳朵里听着调侃，鼻子里闻的是香浓的烧烤味，时不时提杯来上一杯冰啤酒，感觉不要太好。啃完猪蹄，又被叶强递过来一只烤鸡腿，“多吃点，就当是给你暖屋了。”

“林沐阳今天搬新家，必须得庆祝一下，走一个。”水泥哥举杯。

“好酒好菜有了，要是再来个美女，红袖添香，啧啧......”葛先小眼睛里冒出来猪光。

“我们四个都是单身汉，要来肯定选个最帅的，”叶强指了指林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