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此时已无法再继续对话下去，他甚至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读书多年，阅人无数。

他拼命地在记忆的角落中寻找着，试图从古今所有他已知的人物中找到一个和眼前之人一样恶毒的人，哪怕是相似的也好！

可惜，没有……

哪怕史书上记载着的那些生吃人心、活剥人皮，犯下滔天罪恶的人，在此刻之后他的评价也只有残忍。

真正的恶毒是难以想象的，它摧毁的从不是人的肉体，而是一个人的精神。

寒风吹过，他却大汗淋漓。

余光见到贾诩已然后退，法正似乎想到什么，忽然大声喊道：“等等！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最后一个！告诉我，我是不是你破城的关键？是不是！告诉我！”

然而贾诩根本不想去理会法正，就像他说的那样，和法正聊天纯粹是因为心中有些不爽，想要发泄一下自己的郁结罢了，与法正是什么身份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法正的问题他还是听进去了。

贾诩抿嘴笑了笑，法正当然不是他破城的关键，从来都不是。

他也从来没想过给刘辩三天是时间，就算刘辩亲手射杀了法正也没用。

陈仓城注定会破，他无需指挥，更无法阻止。

毕竟打破陈仓城的是陈仓人，和他没什么关系……

陈仓城下，一道城墙，两员战将相互对峙。

徐晃面色蜡黄，精神萎靡，却还抬着头盯着城头的阎行。

他保持这个动作已经有一会儿了，可阎行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他开门，而是在盘算着什么。

徐晃着实不想大喊大叫，他也没有那个力气了，最终指了指城门，示意士卒打开放他进去。

谁知阎行忽然脸色一变，厉喝道：“徐公明，我麾下的儿郎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跑回来了？他们人呢！昨日还好好的，你却将他们全都害死了？”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开门让我进去，军情紧急……”徐晃也不知道阎行能不能听清，用了全部的力气嘟囔出来。

“徐公明，你为三军主帅，却害得将士枉死，何其无能！”阎行依旧大声喊着，脸上却闪过一抹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