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武馆内。
正在上演一场判案大戏。
会客厅中。
一个阴鸷的黑衣青年用力拍击惊堂木。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屋里,十几人跪在地上。
他们双手被捆缚在背后,脚上戴着镣铐,嘴里塞着口塞。
为首的武者头发花白,体格健壮。
一双眼睛目光如炬,瞪着黑衣青年,恨不能用眼神杀人。
黑衣青年微微一笑,从地上提起一个竹篮。
那里面,躺着一个啃着手指头的婴儿。
见到竹篮里的乖孙儿,为首的武者闭上眼睛,压住满身怒气,沉声说道:“在下韩东华,是东华武馆的馆主。”
韩东华!
很好,你终于也只能俯视着我。
黑衣青年斜着身体靠在太师椅上,露出舒心的笑。
他本名叫丰仲良,父亲丰棋是韩东华的师弟。
二十多年前,丰棋和韩东华在外猎妖。
两人遇到一只鼠妖。
平心而论,那鼠妖正在怀孕中,实力比同境界的鼠妖孱弱,不是他们师兄弟的对手。
但鼠妖向来都是群居的异兽。
眼瞅见怀孕鼠妖,说明不远处必有同伴。
丰棋觉得风险太大了,想要无视鼠妖,绕路而行。
但韩东华彼时面临突破,正需要异兽精粹闯过瓶颈。
心急如焚的他便苦劝丰棋留下相助。
丰棋是个老好人,十分心软,架不住师兄的软磨硬泡,便决定冒险相助。
不曾想,那怀孕的鼠妖竟是陷阱,是故意引诱武者上钩的饵。
人在猎妖,妖何尝不是在猎人?
幸亏两人艺高人胆大,背靠着背,殊死一搏,躲过鼠妖的袭击。
但这一战,丰棋的大腿被鼠妖咬伤,中了妖毒,从此变得绵软无力。
在那个贫瘠的崇山郡下辖县城,这样的情况,就相当于绝了武道路。
韩东华对此心怀愧疚,发迹后便时常照拂丰棋一家。
这二十年来,花在丰棋一家身上的银两,怎么也得十几万了。
尤其是在培养丰仲良身上,就花了七八万两。
后来,丰仲良拜入青莲观。
也是在第二年,东华武馆莫名其妙遭受了针对。
韩东华无奈,举家投入秋芒山。
时至今日,他跪在堂下,见到冷漠的贤侄。
韩东华灵光一闪而过,总算将事情始末分析清楚。
当年,那个不苟言笑的贤侄,原来这般记恨自己。
“韩东华,你可知罪?”
黑衣青年目光冷淡,眼神带着浓烈的仇恨。
韩东华沉声说道:“我知罪。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只求你放过我家人。”
黑衣青年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要求?”
这时,韩东华身后的一个妇人满脸愤慨,怒目而视。
黑衣青年摆了摆手,吩咐道:“麻烦山河帮的老哥,松开她的口塞。”
“听丰公子的。”
这次,山河帮的人跟着丰仲良潜入无鸦城,自然是以青莲观的武者为尊。
听说丰仲良在青莲观的地位很高,仅次于秦珏和辛娇,是男弟子们的首席。
他们便想着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