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店内。
关昊躺在沙发上,看着马晴在屋中穿梭忙碌着,外面炖着牛肉,洗衣机也开着在洗衣服,兼而擦拭着屋内的浮灰。
也没忘了关昊,烟灰缸,切好的水果,倒入盘中的干果,都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让这老太爷能尽情的享受这慵懒的躺姿。
孙晓芳已经不在,每天忙到很晚才回来,跟着汪春雨开始学习,由于学习底子差,全靠天赋和努力支撑着。得知这是为三哥的生意学习,她格外的用心格外的努力。
家里服装店,马晴雇了两个服务员,她们母女早已学会了享受生活,关昊灌输给她们的思想得到了贯彻。
孙晓芳是想要更好的自己,不止塑形健身操、美容、养护脸蛋和身体,马晴也一样,她只想让自己的衰老,来得晚一些,尽管是说不出口的关系,尽管还有女儿在中间,多少次想过退出,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退出,太迷恋那种‘小幸福’之中。
就如同现在,屋里屋外的忙乎着,一点也不觉得累。
每天早上起来化妆打扮,也从不会考虑关昊是否回来,对比从前那个被生活摧残的母亲,如今的她,显得更加年轻,整個人容光焕发,活得也更加精致,哪怕是此刻将头发扎起来,也不是那种面黄满脸疲惫的家庭妇女形象,穿着更是有小心思在里面,以往那种在家里随便穿件旧衣服旧裤子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两盏大灯,太亮了,太耀眼了,男人啊,就算说自己喜欢这部位那部位的,面对这个也扛不住。
饭也不吃了,衣服也不洗了……
马晴不争吗?也争,当她明确知道自己年岁的劣势后,一些有别于年轻女孩的放得开,更加包容关昊有时候的癖好,很多时候还会举一反三的去回馈。
矜持,不存在的,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更不存在。
下班到服装店,接近九点离开,跟许强约好了,在城区江边某处江堤。
月黑风高,江风吹在身上虽说舒服,可这桥底下的江堤处,昏暗,走过来便会给人一种不宜久留容易出事的冷森环境质感。
跟许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这种后来居上不止是尴尬,还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不舒服,不是情绪,是彼此见面之后的相处,哪哪都会觉得别扭,虽不严重,却会使得潜意识里,产生尽量少接触的想法。
江边一块石头上,许强手里拿着易拉罐的啤酒,喝着酒抽着烟,旁边放着的袋子里,还装着好几罐的啤酒。
“许厂,你这是?”
许强哼笑一声:“听着挺刺耳的,关昊,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疏远了?”
关昊没有回答,究竟是谁在故意疏远,这时候问这样的问题有意义吗?
显然许强不是喝多了,手里那一罐还没喝了,眉宇神色也不是喝多酒的状态。
“小凤,怀孕了。”
字面意思,没意思。
凤姐自从不在凤凰歌舞厅干了,只要还跟着许强,这样的事情早晚。
没必要单独说,更不会觉得这件事值得说,除非……
“你要离婚?”
这或许是唯一的答案,当感情浓厚到一定程度,当生子成为了必然,那彼此之间永远保持现在的关系,就等于是许强一辈子都在亏欠凤姐,现在不想亏欠了,那就只剩下眼前唯一的答案了。
关于许强的背景,很早关昊就知道,他的发迹,一直就有妻子的影子,妻子家里能人不少,许强当初能够直接空降保卫处处长职务到钢厂,之后能够竞争副厂长,都有妻子家里人的鼎力支持和帮忙。
关昊见过一次许强的妻子,那是个非常强势的女人,尽管不丑,却满脸横肉,给人感觉很难接近,眼神之中时刻流露出我要你如何如何的命令姿态。
凤姐几乎就是对方的完全对立面,反义词。
一般情况下,类似这种找伴侣的方式,在精神层面都是有所缺失,因为完全受不了另一半,再找才会寻找完全不一样的。
关昊意识到许强找他做什么了。
许强也没让他等待和猜测,直接开口:“我需要你帮忙,帮我离婚。”
神色淡然的点点头,关昊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也未曾想过拿捏,直接言道:“需要我做什么?”
许强一口将易拉罐内的啤酒饮光,眼中放射出慑人的光芒,很显然,决定早就下了,现在只是复述内心的决定而已。
“给我一个对方不能拒绝离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