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样一个完美无瑕的女子,绥国的皇后。
萧星河走了出来:“臣拜见陛下,恭喜陛下,娘娘为陛下生了位皇子,母子平安。”
“真的?朕有皇子了?”辛戟问道,声音都在发着颤,不像帝王,像孩子。
“小皇子是早产儿,但生来强健。娘娘现下醒着,精神气不错,陛下可以进去看看。”
辛戟点点头,对辛湄说道:“来,迟迟,一起去看你母后和小弟弟。”
辛湄哭得眼睛肿得像个桃子,萧望尘拿出帕子欲给辛湄拭泪,说:“擦干净眼泪再进去吧,不然娘娘都要觉得是我欺负了你。”
萧星河咳了一声,示意萧望尘在辛戟面前不要失了规矩。
他素日疼这个孙子,日日带在身边。因着萧氏一族受尽皇恩,所以萧望尘从小到大也算是在后宫长大。
但是如今萧望尘也大了,萧星河也在想着要让他好好在府中待上几年,日后也好对大绥有所建树。
毕竟,他和辛湄青梅竹马。爬得够高,才配得上如此金枝玉叶的绥国嫡公主。
萧望尘听见祖父的一声咳,便直接将帕子塞进了辛湄手中,说道:“恭喜陛下和公主,尘先告辞了。”
辛湄捏着帕子,本欲再说些什么,但还是止了话茬,随着辛戟一同走入了椒房殿殿内。
“陛下,迟迟,你们来了……”崔筠卿面上血色全无,说话便有些有气无力。
辛湄见着心疼,便说道:“曦妍,你怎么不知道为卿卿炖些补汤?”
“公主别急,婢子早就吩咐下去了。”
“迟迟……”崔筠卿嗔怪道,“母亲又不是头一回生产,生你的那时候母亲还直接疼晕了过去呢。”
辛戟见崔筠卿笑着对辛湄说话,便也放心了。果然如同萧星河所说,崔筠卿的精神不错。
辛戟也笑:“那时候你母亲年纪还轻,生了你便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还拉着朕的手哭了好一会儿。”
说起以往的事,总能让人想到许多柔情。
“陛下,原来您都还记得。”
良久,崔筠卿才说道,眼眶有点湿润。
辛戟握着她的手,说:“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忘记?”
她是他的发妻,拜过天地结过发喝过合卺酒。她为他生儿育女,他又怎会忘记?
辛湄见气氛沉重,忙上前去逗弄睡在一旁的新生皇子。
“父皇,卿卿,虽然他有些皱皱巴巴,但还是有点好看。”
辛戟戳着辛湄的脑袋,说道:“别吵你弟弟睡觉,过会醒了又吵着你母亲。你出生的时候也皱皱巴巴,没承想朕还能把你养育得这么水灵灵。”
“我叫湄,那弟弟该叫什么呢?”
辛戟看向崔筠卿,说道:“卿卿,你读得诗书多,皇子的名字,怕是要劳烦你了。”
“妾不才,”崔筠卿说道,“但是妾觉得,考考迟迟,让她为她的弟弟取个名字,挺好的。”
辛湄一听忙慌张了,说道:“卿卿,你知道我不爱诗文的,未曾识得几个字,你这样子不是在为难我吗?”
辛戟听得哈哈大笑,说道:“迟迟原来也会慌张。但是朕觉得你母后这主意倒是不错,今日便要考考萧太傅教了你多少东西。”
辛湄知道辛戟和崔筠卿二人是铁了心要考考自己了,便沉思了好一会。
“叫涯,辛涯。”辛湄说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的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