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伦的突然攻击，连鹤熙都是一惊。

而卡尔，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不在乎盖伦的攻击，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一脸淡然。

那弑神能量化作的小蛇瞬间洞穿卡尔的幻体，胸膛上出现一个小洞。金色物质犹如蚂蚁一般沿着小洞迅速的腐蚀着卡尔的幻体，洞口越来越大。几秒钟的时间，卡尔的身躯被金色物质腐蚀干净，只留下了一个脑袋。

卡尔仍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身躯没有了似乎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怎么样，先生还算出气了？”

盖伦十分好奇的看着卡尔，一旁的鹤熙也是一脸凝重。

无往不利的弑神能量，对卡尔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就是幻体？”盖伦问道。

卡尔微微一笑，就好像打印一般，躯体在脑袋下面逐步显现。他伸出右臂在眼前，看着手掌逐渐出现：“幻体？这只是你们不了解而已。”

“我已经进入到另一个领域，血肉之体对于我来说，只是累赘罢了。”

“那你追求的是什么？”盖伦不由得好奇问道。

“我的追求？”卡尔喃喃自语着重复着这四个字，微微垂下眼帘盯着桌面，像是在给盖伦俩人述说，又仿佛是在对自己说：

“无论主生物文明如何发展，最终都将会遭遇不可抗拒的毁灭力量，文明发展的再强大，最终也会湮灭。这就是‘终极恐惧’。”

“宇宙诞生百亿年，诞生的生命文明不计其数，可到最后都烟消云散，甚至没有在宇宙中留下一点存在痕迹，我们唯一得知的只有‘神河文明’。”

“我，希望了解并打破这个循环。但在主生物世界，无论何种科技理论，都做不到这一点，但它却存在。所以，必然有一种文明所未能了解的知识能破解这一切，破解连最高智慧都无法穿透的一切。我将其定义为‘终极虚空’。”

“所以我利用虚空质融入灵魂，成为现在的精神体，为的就是能够更好的研究‘终极虚空’。”

对于卡尔的一番话，盖伦半知半解，觉得卡尔似乎是了解了一些东西，那即是宇宙意志说的祂看不到未来就会把宇宙重启。宇宙重启，那么这一时代的生命必定全部消散，连文明存在的痕迹都消失。

但是盖伦又觉得卡尔似乎钻了牛角尖，他只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但却不往另一方面想。科技既然行不通，为什么不换种方式呢？

鹤熙在一旁听得直皱眉，事实上她并不怎么反对卡尔的理念，因为她也一直在研究虚空，次生物引擎就是她和凯莎一起根据虚空研究出来的。

“我已经告诉你了，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所说的‘宇宙意志’，是真的还是假的？”卡尔笑着看向盖伦。

“唔...”盖伦低头沉思着，卡尔也不催促，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盖伦。

良久，盖伦才抬起了头：“我要是说，你知道与不知道已经不太重要了，你相信吗？”

卡尔一愣，不理解盖伦的话，但还是示意盖伦继续说下去。

“你的猜想不错，但你的路走错了。”盖伦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

“不可否认，你的智慧很高，但你已经钻了牛角尖。既然你已经明白无论什么科技理论都无法解释这件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在这上面下功夫？为什么不寻找一条科学之外的道路？”

卡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科学之外的道路？你所提出的生命基因进化？”

“嗯。”盖伦点点头：“照现在文明发展的进程来看，科学技术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无论如何都已经无法让超级基因再次升级，你们只能把目光放在了别处，比如神体技术。”

“但基因到了第三代真的就不能再提升了吗？”

盖伦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想再说了。卡尔是个疯子，为了他的求知欲，他能做出什么事情盖伦根本无法想象得到。

见到盖伦不再继续说下去，卡尔似乎是知道为什么。

他站起来对着盖伦鞠了一躬，微笑的看着盖伦：“感谢先生为我解惑。虽然我不知道先生说的对不对，但我愿意试一试。”

“还有先生的《基因源能修炼法》，学生卡尔借来一用，希望先生不要怪罪。毕竟您如果是对的，那么您不是拯救了整个宇宙的生命，不是吗？”

卡尔对着盖伦眨了眨眼睛，身影渐渐消散。

这就走了？

卡尔看着消失的卡尔，心头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妙。他突然感觉，告诉卡尔这些，以后会发生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