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手工打造的顶级手机，一台要卖至少几万人民币，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考试已经开始了。

黑色的幕墙无声地从雕花木窗的夹层中移出，所有窗口被封闭起来，教室里的壁灯亮了起来，诺诺沿着走道发给每个新生几张A4纸大小的试卷和一支削好的铅笔。

试卷上一片空白。

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这张空白的试卷出乎所有人意料，有人举起手来。

“不必怀疑，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我会在教室外，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讨论是不禁止的，只要你们不抄袭别人的答案。”曼施坦因教授说，“祝你们好运。”

安燃都没能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试卷，昨晚上楚子航也没透露考试形式的信息。

曼施坦因教授和诺诺退出了教室。随着门的关闭，学生们左顾右盼、交头接耳，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满脸都是白日见鬼的神情。他们无法抄袭别人的答案，连试题都没有的考试，答案从何而来？

这时候，播音系统居然开始放一首劲爆的摇滚乐，Michael Ja的《Beat it》。

安燃听出了隐藏在歌词旋律里的龙文，这首歌里一个低音区的副旋律，就是龙文咒文。据说龙文会引发灵视，但安燃依然没有任何感觉。

周围的学生好像也没有多大影响，依旧是大眼瞪小眼，傻在了座位上。

只有一个人例外，他旁边的路明非。

路明非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兴奋，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真不愧是‘S’级！”旁边的奇兰感慨。“安燃你也没有头绪嘛？”

“不着急。”安燃异常镇静，他想试试看能不能引发他的灵视。

“不愧是最强新生，你的镇静再次证明了你的能力。”奇兰在旁边说，“我还全无头绪，也许我没法通过3E考试，那样的话我有件事拜托你或者路明非。”

“什么事？”安燃有些好奇。

一旁的路明非依然在奋笔疾书，但稍微分了点注意力过来。

“我希望您们能领导新生联谊会。”

“领导？”路明非惊讶道，手上的笔都停了一下。

“狮心会和学生会都在新生里拉人，但我们新生不该分散，我一直相信我们会给这个校园带来新的气息，只是我们缺乏一个像恺撒或者楚子航那样的领袖，我的能力不足，但是你们可以！”奇兰坚定的看着他。

“很抱歉，我已经加入了狮心会。”安燃露出一个歉意的眼神。昨天楚子航的邀约他没多考虑就答应了下来，面瘫师哥的社团，他当然不会拒绝。

“我可没这个能力。”路明非摆摆手回绝奇兰，“燃哥你什么时候加入了狮心会了！”

“昨晚上，楚子航来邀请我的。本来准备考完试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安燃说。

“我......我考虑考虑吧。”路明非迟疑不定，不敢看安燃，只能低下头继续奋笔疾书。

奇兰沉默了一会儿，瞳孔中露出失望的表情来，眼泪涌出眼眶，无声地流下。

“不是，你别哭啊。”安燃吓了一跳。

“兄弟你别哭，有事好商量……”路明非急忙安慰。

“原来是……这样的。”奇兰依然流着泪，流露出淡淡的笑。

“你终于领悟了，那么出门走好。”路明非说。

“他是产生了灵视了。”安燃说。

奇兰抹去泪水，黑白分明的眼中透着沉重的、穿透时间的悲哀，他不再管他们，低头在白纸上做素描，笔尖沙沙作响，扭曲的线条仿佛迅速生长的密林。他一面低声抽泣，一面走笔不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写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