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就是毅力的对拼了。
原本,咒力对抗已经转为了僵持,可卫子云居然还能爆发一下,随着时间的流逝,心头的血勇徐徐散去之后。
阴鸷道人发觉,自己似乎畏惧了。
“该死啊!”
“这小子的气力怎么好像用之不尽啊!”
随着心头的疯狂散去,阴鸷道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一股子从容和破釜沉舟。
反而,在争斗之中,随着无数的下等道院弟子被两人惊动,这会儿,不少修行有些精妙的道人已经将周围围住了。
全盛之时,阴鸷道人自付可以杀出去,可这会儿,他力气渐渐不支,就有些心虚了。
尤其是,随着功力的衰弱,他内心也愈发的恐惧了。
“怪物……怪物啊!”
终于,心里的恐惧大过了一切,也淹没了一切,随着胆气一去,瞬间,阴鸷道人手上的长刀直接崩溃成为碎片。
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住。
显然,两人之间的斗法,随着一方的收力,已经让这些兵刃再也无法坚持了,毕竟,都是寻常之物,又不是法器。
“这……”
有些意外,但仿佛又在情理之中。
微微吐出口浊力,心里松了口气,卫子云看着转身而逃的阴鸷道人,心里也是震撼于对方的持久。
“不得不说,不愧是一个狠人啊,难怪被都管看中了……可惜,今天你死定了!”
要知道,这会儿周遭的道人都被惊动了,甚至还有人得空布下阵势,在外以逸待劳。
实际上,要不是阴鸷道人热血上头,非要玩命僵持,卫子云还真不一定有法子能留下对方。
毕竟,自己修行太浅薄,而对方已经是积年的老贼了。
“天亮了啊!”
不知不觉,大半夜就这样过去了,哪怕有着太上含元旧章的修持,这会儿心头之上,也难免一阵无聊烦躁。
“兄弟们,别让这个贼子逃走了!”
阴鸷道人慌不择路,但早就盯着他的一众下等道院弟子们,手上可没有闲着。
“天奶公、地奶公,伏气降生有法藏,吾今有请二老助,设下缚绳困敌愁……”
数个道人不敢怠慢,知道此人厉害,直接开始念咒,而瞬间,地面之上,原本坚实的道路突然变得柔软起来,那阴鸷道人不查,一脚踏错,进入了其中,瞬间,半个身子被陷入了里面。
“好,贼子中招了!”
有道人跟着欢呼,但下一刻,又有人开始念咒,只是这下子,咒法就有些奇怪了。
“三蝗四虫拜草神,搔痒蚕吞作犁庭,吾号令上三为束,教尔肤下走虫忙……”
此乃虫咒法,旁门巫蛊行列,一旦中招,皮肤之下,就如法咒所言,皮肤血肉之下虫卵破壳而出,直接把人能活吃了。
想想一个人全身都是虫儿,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但这个法术受限也很多,能施展的也是屈指可数,但这名头确实不小,不少了解过的,听到这咒法如此熟悉,都是心神一惊,下意识朝着那人看去。
却见不知何时,来了几个管事,为首之人大伙认识,乃是都讲老爷手下的,这会儿拿捏着一个瓶瓶罐罐在说叨着什么。
见此,周遭之人眼底都是闪过几分忌惮之色。
不为别的,巫蛊之术,在旁门之中也是堪称一绝。
“哼,小小贼人,大庭广众之下,杀我道众,岂能宽恕了他,今个儿,贫道要让此人万虫吞噬而亡!”
管事的何等眼力,早就看出了那人是谁,只是他清楚这会儿该怎么说,才能把几位三都的颜面挽回,因此,直接就差人下了死手。
因为一旦事情暴露,有些人可不会放过他们。
于是,就这会儿,却见那陷阱之中,一阵吱呀别扭的噬咬之声传出,就像是痒痒虫在挠你一样,别提有多难受了。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直接令人寒毛直竖。
有些年轻人,面露不忍,老道一点的狠茬子,则是皱眉,还有一些似乎见惯了生死,这会儿面无表情。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瞬间,又是一伙人风风火火的从远处赶来。
看到他们的瞬间,不少道人都是皱眉,但还有一些人都是疑惑。
“这是谁?怎么一个个的都没有见过?”
毕竟是下等道院,虽然人多,但毕竟不如上等道院的门人知道的多,这会儿看到那群衣裳五花八门的修行人,都露出了狐疑的神情。
“观主手令,议事堂办事!”
见得不少人神色不善,为首的韩夫子也不怕,拿出手中的令牌,直接在众人面前展示。
果不其然,随着一道法术的气机散发,无数的道人一阵惊讶之后,都安静了下来。
唯独都讲麾下的几个管事眉头一皱,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眸之中都是露出狠辣。
“这几位议事堂的道兄,不在山上奉茶,这会儿过来干啥?”
其中一名管事就像是没看到那手令似得,笑眯眯说话间,玩的一手颠前倒后。
这里面的意思,谁都能听出有些不对来。
韩夫子闻言,眉头一皱。
“怎么,管事是对观主不满意喽?”
哪管你说了什么,直接用观主的名义压你,这是韩夫子这段时间以来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