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平侯一股脑将心里话全部吐了出来。
“是啊,呵,你们都不在乎,可有人在乎,我义父在乎,我那些在漳水死去的兄弟在乎,没办法,我只能跟着在乎。我今日放过你,你既然与秦王有联系,那便帮我传信,我邀他明日午后,城外十里亭一聚。”
夏无言挥了挥手,赶走了大为惊讶的春平侯。
她独自坐在案牍前,一坐就是一个晚上,什么事也没做。
第二日,南宫燕拉住了夏无言:“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政了,我陪你一起。”
“没事,没人奈何的了我。”夏无言笑了笑,拒绝了她的好意。
嬴政收到夏无言的传信,欣喜若狂,当即步行而去,不准任何人跟随,否则杀无赦。
夏无言到的时候,嬴政已经在亭子里等待了好一会儿,他的面前正烧着水壶,石桌上摆放了两个精致的茶杯。
“师父!”嬴政激动地喊道,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如以前一模一样。
“我不是你师父!”夏无言冰冷地拒绝,却发现他硬朗了许多。
“可是因为小政伐赵一事?”嬴政低头问道,此刻的他居然毫无秦王的威风,倒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与此事无关,我说过你我各有立场,战场厮杀在所难免,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用阴谋诡计杀了李牧,他是我李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原谅你,若不是今日有事相求,我真想杀了你。”夏无言努力使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李牧?此事与我无关,我从未陷害过李牧,亦未刺杀他。”嬴政着急地解释道。
“莫要告诉我,赵隐不是你的人?”夏无言嘲讽道。
“他是我的影卫统领没错,可我没有命令他做过这些事。”嬴政见夏无言依然不相信,连忙举起手道:“我发誓,若有半句虚言,让我不得好死。”
夏无言皱了皱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总之是他杀了我义父,曾经还想暗杀我,可惜,我让他损失惨重。”
嬴政脸色立马黑了下来,拳头捏的咔咔作响,怒道:“此事,我一定给师父一个交代。”
“不用,明日我要亲自与他一战,为我义父报仇雪恨。”夏无言摆手打断。
“好!”嬴政想也未想,脱口答应。
“邯郸支持不下去了,明日我便开城投降,我只求你一事,善待赵人。”夏无言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嬴政大喜,连忙承诺道:“此事容易,明日我便调来粮食,救济邯郸。”
夏无言不置可否地说道:“若你能做到这些,明日我便送你一份大礼。”
回到营帐的嬴政心里如同喝了蜜一般,暗暗期待着那份大礼。
忽然,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面色阴沉地如同锅底一样,怒喝道:“让赵隐给寡人滚过来。”
“大王,赵隐恭候多时。”赵隐缓缓走进了营帐。
“赵隐,你还有何话好说?”暴怒中的秦王,拔出佩剑,指着赵隐。
“赵隐无话可说,一切都是我做的,包括刺杀夏离与李牧。”从嬴政去见夏无言的那一刻,赵隐就知道事情泄露了,不过一开始他也没有打算隐瞒多久。
“寡人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寡人最恨有人,背着寡人阳奉阴违,今日寡人不杀你,是因为寡人答应她,明日与你决战。”嬴政收回剑,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赵隐跪在地上,泣声道:“我自知不是夏离对手,请大王看在赵隐多年侍奉的份上,再喝赵隐最后一次为大王熬的粥。”
嬴政愣了愣,冷冷说道:“拿来。”
看着嬴政喝完粥汤,赵隐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