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便向天下讨个公道!”夏无言厉声说道,“宣所有都尉以上将领前往营帐议事,若有不从,格杀勿论。”
“诺!”
……
温暖如春的帐篷中,赵葱、颜聚还有使者韩仓正在摆满美味佳肴的案牍前推杯换盏,几壶邯郸名酒喝下来,他们微微有些醉意,说话也开始肆无忌惮。
“那李牧与司马尚真是找死,居然主动攻打秦军,这下便宜我们了,两个老东西全都归西了。”赵葱眯着眼睛,一脸惬意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早让他们交出兵权,可他们死活撺在手里,现在不还是我们的?”颜聚大笑一声,猛然灌了一口,酒有些烈,他被呛了一下,轻轻咳嗽几声。
“你们是未看到他们那群部将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真是大快人心啊!来,喝酒喝酒!”赵葱端起酒樽,敬了两人一下。
“还得多亏韩大人为我们在大王面前美言,一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颜聚拍了拍手,本应该出现抬着银钱的士卒居然没有出现,他不悦地加大了拍手的声音,可帐外依然没有动静。
韩仓面色渐渐冷了下来,淡淡道:“莫非颜将军是在消遣我?”
“岂敢岂敢,定是我部下那群饭桶偷懒睡着了,”颜聚羞红了脸,尴尬地赔笑一声,又向帐外大喊:“你们做什么?还不快呈上来!”
“呵呵,不看不知道,颜将军居然如此财大气粗,以你的官职,怕是攒不到这些钱吧?”帐外忽然传来一道笑声。
赵葱与韩仓对望一眼,心下恼怒,不知这颜聚在搞什么鬼,只见颜聚倏然站起身来,对着帐外大骂道:“竖子无礼。”
颜聚急匆匆地掀开帘子,却发现帐篷入口站着一队面色冷峻的持戟士卒,为首之人面含笑意,若有深意的打量着他。
“你是何人?”颜聚惊讶地问道,眼角斜光瞥到了他们身旁放着几个大铁箱,正是自己想要送给韩仓的。
“某公孙齐,奉大将军之命,告知所有人前往主将营帐议事,几位将军是自己去?还是由我们亲自护送?我个人建议你们自己去,这样你我面子上都过得去,若是由我们护送,说不得会受些苦,看几位将军如此养尊处优,怕是一会经受不住皮肉苦。”
颜聚怒目指着公孙齐说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大将军,他不是死了么?难道又爬起来了?”帐篷里的赵葱听到他们的对话,大笑一声,挑衅地看了公孙齐一眼,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哈哈哈……”颜聚跟着大笑一声。
只有韩仓一脸凝重,放下了手中的酒樽,暗自猜测事情可能出现了变故。
公孙齐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劝你们最好口下积德,否则不知何时就到了地下。”
“你敢威胁本将?”赵葱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来,由于酒醉的缘故,站立不稳,手中的酒樽歪了几分,酒水喷了韩仓一脸。
“拿下!”公孙齐右手向前一挥,怒喝一声。
他身后的士卒一下子冲进了营帐中,将毫无抵抗力的三人摁在地上,任凭他们怎么挣扎,都不放开一下。
韩仓一抹脸上的酒水,讪笑道:“各位军爷,误会误会,他们是将军,我是邯郸来的使者。”
“哼,早就听说你这人好好的男人不做,偏要像女人一样以色媚人,老子看你不爽,抓你不行?”
公孙齐狞笑一声,手持剑鞘狠狠击在韩仓的脸上,打落他的好几颗牙齿。
韩仓痛的撕心裂肺,口吐带血的唾沫,惊恐地高呼道:“你们,你们这群贼当兵的,大王,大王饶不了你们,待我回邯郸,定要让大王治你们杀头之罪。”
“大王?”公孙齐嗤笑一声,“老子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你那什么大王?”
赵葱与颜聚这时酒意完全醒了过来,看到肿成猪头脸的韩仓,不由打了个冷颤,这群人莫非要造反不成?
“带走!”公孙齐踹了一脚还在挣扎的韩仓,高声说道。
“等等,我乃大王亲封的大将军,你们安敢如此对我?”赵葱心中一急,脱口喊道。
公孙齐面带笑意缓缓走到赵葱身旁,俯身看着他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不说,倒是把你忘了,若不是你,大将军又怎会死?还有,老子说过,不要拿大王压我,你那劳什子大王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他给大将军提鞋都不配,懂吗?”
他一脚踩在赵葱的嘴上,接着说道:“你不懂,老子烦你俩很久了,在军营里颐指气使,你们……算什么东西?”
看到赵葱的惨状,颜聚吓得收回了刚欲说出的话,如鹌鹑一样缩着头,任由士卒摆布。
“呜呜……”赵葱眼睛里满是怒火,却不得动弹,嘴也被一块破布堵上了,脸上印着一个大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