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罡刃将空间劈斩到极致带动的乱流。
大片的尘埃飞舞,形成土黄色的气浪,门前宽大的坝子好像经历了一场地震。
大片青石横七竖八的倒伏着,像极了尸横遍野的战场。
门前的两排柳树被罡刃斩断,只剩半截木桩子。
盛七睁大血红双眸,一脸惊诧。
尘土飞扬中,一道高大身影正徐徐走来。
他没死?
怎么会没死---
就算元境中期高手,在自己的绝杀“日月罡刃”之下也化作一堆碎骨。
此人竟然没事儿?
“打够没有?”
陈玄生的话让盛七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他已经不须开口。
“该我了---”
一刀带着摧折万物的肃杀降临,空中现出一尊巨大的英灵法相,磅礴气息如血云翻卷,瞬间将盛七的气机压制得死死的。
每一寸筋骨、肌肉、血脉,好像承受了万斤重压。
这种情况下所有动作都比平时慢了一步。
高手相争慢就是——死!
轰!
刀光纷纷扬扬,如雪骤然没入盛七身体。
盛七瘫倒在了墙上。
接着,他整个身体就像瓷器一样碎裂开来----
“拒捕者——死!”
铿锵!
陈玄生收刀,昂首踏入周府。
与此同时,张虎、赵龙率领的五十名精锐也跟了进去。
所有丫鬟、仆妇全部跪在院子里,黑压压一大片。
挨个审讯,记录有用信息。
周家别墅到了夜晚也是灯火通明---
“师兄,周吉跑掉了---”晚间,厉白虹垂头丧气的回来。
陈玄生没有责怪,目光落在对方腰上。
腰间多了一条白布,血渍隐现。
“你受伤了?”陈玄生关切的问。
“遇上周吉的狗腿子,受了点轻伤,涂抹了膏药已经无大碍。”厉白虹眉宇间遗憾之色极重。“世家子身边都有几个卖命的高手,我还是疏忽了,该多派点人手跟着你。”陈玄生的话让厉白虹面上一红。
她心气儿高傲,没有抓到嫌犯已经很自责了。
“他跑了,对咱们也有好处。”陈玄生话锋一转道。
什么意思?
厉白虹吃惊的盯着师兄。
这番言论听起来很矛盾。
“周吉勾结妖尼林妙常,私自祭祀邪神,已经触犯了大周律,此番又拒捕----我已经写了折子,报告潘、张二位大人。”
对付周吉不难,难的是他背后的家族。
正如有时候一片树叶背后是一座森林,一个世家子背后往往是一个庞大的家族。
但这次,周吉勾结妖尼、祭祀邪神的罪证已经坐实。
就算周吉大伯父是都御史,也难以包庇----
“师兄,周吉和刺杀张大人的案子是否有关联?”厉白虹追问。
坊间都在传,张大人遇刺是周吉所为。
毕竟陈玄生是张道通的心腹,曾经痛打过不遵军令的周吉。
周吉怀恨在心,报复行刺。
这个说法唯一站不住脚的就是周吉为什么不直接刺杀正七品的陈玄生,反而要刺杀从五品的的同知张道通?
“这件案子本就不是周吉干的!”陈玄生漆黑的眉毛挑了一下,眸光深沉。
“为什么?”厉白虹问。
“谣言是我叫人散出去的---”陈玄生答话时面若平湖。
厉白虹一怔!
她垂眸想了很久,叹气道:“也只能如此!”
对付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弟,确实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夜已深沉。
陈玄生抬眼看了下窗外,道:“今晚,咱们就住这里。”
周吉的宅子中肯定有许多违法线索和秘密。
今晚好好搜查一番。
明日再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