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他们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陈月年了。
陈月年虽然嚣张至极,但是人家确实有嚣张的资本,百战百胜,这不是吹嘘,确确实实是陈月年的功绩。
陈月初还是没发表意见,冷着一张脸,眼睛看着战报,注意力却不在上面。
不知为何,他心头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又说不上来何处怪异,好像此次一去,他的大哥就要永远离开他,如果他不做点什么,他就会失去这个大哥。
临近年关,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今日送来的战报,让他产生了浓浓的不安情绪。
看到战报他才醍醐灌顶,与周国一战是躲不掉了,陈月年或许遭此一劫。
陈月初不想让陈月年去,他失去了父亲母亲,失去了叔伯婶娘,所剩亲人寥寥无几,如果连陈月年也不在了,他……
可陈月年使命如此,所有人都把希望放在陈月年身上,不是陈月初说句不去就能不去的。
手无意地攥紧了那张纸,陈月初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生在陈家,他们别无选择。
陈月年来的很快,张口就是他已经知道了,恳请即刻点兵启程去运城。
太医给梁帝把脉,越把心越慌,昨日请平安脉的时候还能感受到梁帝身强体健,怎么现在突然就气血两亏,病入膏肓,看上去没几日好活了。
太医是跪在地上,几乎要吓得腿软跌坐在腿上,好在紫宸殿内气氛紧张,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的惊恐。
梁帝用帕子捂着嘴,情绪激动地交代陈月年,无非就是要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再也不敢有攻城掠地的心思,陈月年一一应下。
陈月年到了之后,那些大臣仿佛觉得此战已经胜利,商量着要如何讨伐周国。
国与国之间,最忌讳的就是言而无信,周国这是犯了大忌,人人得而诛之。
对他们来说,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下朝后。
陈月年和陈月初一路走,直至出了宫,坐上马车,赶车的是陈月初身边的陈玄,马车出了城,到郊外演武场。
陈月年闭目养神,一句话都没说,反倒是陈月初焦急地一直问陈月年他的打算,他从未如此担心过陈月年。
和其他人一样,陈月年在陈月初心中也是个不败的神话,陈月年大他四五岁,他尚在襁褓中,陈月年就接过意扬,肩负起家族的使命。
于陈月初而言,大哥在他心里是最厉害的存在,比爹还要厉害,比爷爷还要厉害。
后来陈月年要历练他,让他行万里路,亦要读万卷书,他从不说一句苦,也不抱怨,他知道大哥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只有这样他才能成长。
很小的时候陈月年就对他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他随时都有可能战死,如果他死了,就必须由陈月初肩负起家族的担子。
明面上,陈月年对外宣称陈月初不适合习武,所以才会走了读书这条路。
陈家死的人够多了,不能有一个就去一个,总要留下一个希望,陈月初就是被陈月年保护好的陈家的希望。
大哥在前方替他扫清障碍,他在大哥的庇护下过得很好,吃这点苦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