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是眼圈红红的,还在掉泪,不时拿帕子擦拭一下,但都努力的压低了声音,不想打扰正在熟睡的刘岳。
见刘岳醒来,着布衣木簪的妇人,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在刘岳身上放声大哭,边哭边骂到:“你个黑了心的小王八蛋,死没良心的孽障,你要是出了事你让娘怎么活呀,呜呜呜。”
这个妇人正是赵晨的生母周姨娘,周姨娘原本是赵家家主赵富贵的贴身丫鬟,从小和赵富贵一起长大,后来被赵富贵纳入房中成了姨娘。
刘岳看周姨娘哭的悲切,自己也心中一酸,想到了自己原本世界的父母也不由的落下泪来,扶起周姨娘,对她说道:“娘,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周姨娘眼泪还是忍不住,拿手帕抹了下眼角继续骂道:“你个狗东西倒是现在来装好人,以后长点心,跟你说了那么多次让你离赵旬那伙子远远的你不听!
非要跟在他屁股后面,安排你出门一趟就遭了难,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故意想弄死你!
这回是你命大,娘又去给菩萨捐了两百两香油钱才把你换回来的,
多亏菩萨保佑,你个小犊子平安回来了,要是你出了事,娘也不活了,跟那伙子蛆了心的拼了,下去了也好和你有个伴,不至于让你再下面孤苦伶仃的,呜呜呜。”说完眼泪又忍不住的往下淌。
刘岳心里不是滋味的,虽然周姨娘说话不讲道理,可从她的话语中还是能听出对自己的爱护之情,但他已经不是赵晨了,而是一个鸠占鹊巢的穿越者,可以说赵晨完全就是被自己害死的,现在看到人家的亲人因为赵晨平安回来欢喜的样子,刘岳心中五味陈杂。
周姨娘哭了一会见刘岳没有动静,抬头一看,那小王八犊子居然在哪里发呆,一下子气急也不管自己儿子是伤号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开骂:
“你个小王八蛋,是不是又嫌老娘啰嗦了!蛆了心的,你是老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老娘还会害你不成,你以前不怎么听老娘的,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不愿意听,是不是非要等你死了,才知道老娘的好啊!你个死没良心的!”
刘岳被周姨娘揪住耳朵也从回过神来,一边呼痛一边挣扎从周姨娘手下脱身,苦笑不得的对着周姨娘说:“娘,您的话儿子怎么会不听呢,只是刚才在想着别的事,大娘那边一直瞧咱娘俩不顺眼,我要为咱们以后考虑呀。而且你说你给了两百两香油钱?你怎么捐了那么多啊?”
这年头两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了,去牙行买个奴婢也只要花十两而已,周姨娘一个月月例钱也不过二三两罢了。
听他这么问,周姨娘这才不再去掐他,手顿了一下方才说道:“钱是我把老爷给我的一些体几物拿去当了,又找了你舅舅借了点走出来的,你别瞎想,娘不会去给你找麻烦的。”
又对刘岳吩咐道:“晨儿啊,多长点心,少跟着赵旬他们一起就行了,至于以后的事你不用管,你老爹还活着呢,老娘在他死之前怎么说也能给你弄点家业,这么大的家产总缺不了你吃穿,你好娘也就好。娘在菩萨面前许了愿,你平安无事之后娘要抄一百遍心经,现在你回来了就先好好休息罢,娘先回去了。”说完神色暗淡的准备离去
刘岳知道周姨娘误会了,她这么说是觉得自己认为他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弄到的钱,会让赵晨丢脸,没想到自己的便宜娘心思这么敏感,他赶紧拉住周姨娘开口哦解释道:“娘,你误会了,我不是问钱从哪里来的,我是觉得既然我平安回来了,那香油钱不是可以要回来嘛。”
听他这么说,周姨娘一下子变了脸色,连忙捂住他的嘴又连忙对着上方说道:“菩萨莫怪菩萨莫怪,这小子有口无心,胡说八道,菩萨莫要怪罪他,要罚就罚我罢。”
然后又转头掐刘岳,边掐边训斥道:“小王八蛋,这种话你能乱说吗?恼了菩萨你就大祸临头来!”这次可没留手,把刘岳掐的嗷嗷叫。
出了气之后又看向小红小翠道:“小红你拿鸡子继续给少爷敷脸,小翠你去拿纸笔和心经来,我就在这里写,免的这小畜生又说什么得罪神佛的话。这次写两百遍”
很快小翠就讲纸笔带了过来,周姨娘就坐在椅子上开始抄写心经,刘岳看她拿笔姿势怪异,又记起周姨娘好像不会写字的事情。
有些好奇的起床走过去一看,周姨娘一边看着心经一边模仿着上面的字一笔一划的在一旁的纸上临摹这,字体难看至极,比三岁稚童写的还不如,刘岳心中感觉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
她是赵晨的母亲,也是他刘岳的母亲,不管灵魂是谁的,这个身体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