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龙髓，一定年纪后龙髓会觉醒，是血脉的象征，非纯血龙没有这个能力，幻化出来的武器被强行剥离出身体后，失去灵性变成的结晶才是你们所说的长生石。”

几人边走边说，路边的屋子越来越少，朝着和陈磬竹相反的方向前进，不过让几人郁闷的是，要前往娜日泰的话，前进的方向又会经过东来寨。

此时的山路不再人迹罕至，林间人影穿梭，地上脚印泥坑预示着这边发生过不少战斗。

“那是不是说明娜日泰那边还有一头纯血龙？”交换完信息后，庆长云得出了这个结论。

李姓皇帝既然说出龙血而不是长生石，说明他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没有让自己前往龙族的领地，那么很有可能那里也有一头纯血龙。

或者说，他知道自己路上会在东来寨这里碰见姜姒？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里不断打消又冒出，姜姒的条件好像完美符合。

纯血龙，龙髓未觉醒，极为虚弱，要是说龙族上下自己谁能杀死，那么姜姒就是唯一的可能了，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前往东来寨呢？

看着嘴里又开始嚼着药材的白禾，以及思绪一直飘向远方的陈杉子，脑海中开始闪过这段时间的种种。

刚入仙人渊的时候，客栈那会，自己碰上了白禾，结束了一个人，或者说，自己当初选择了邀请白禾，然后是陈杉子，到了承月坊，吴季纯与苏何月之间自己又做出了一次选择，武斗期间，选择了帮助林隼，后续恰好碰到了白禾的妈妈，卜玄族的族长。

期间最为突兀的就是白柳的出现，按照白禾的说法，平时想见到她都很难，而她却好像在那里等着自己一行人出现一般，给自己解开了身上的追血魂印。

看着眼前跟白禾相聊甚欢的姜姒，庆长云隐约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个熟悉感来源于被控制，如同那天在问灵坛上被国师控住一般。

自己在一路上一直不停的在做二选一，如果说是皇帝的手笔，他还有些疑虑，但当把国师放进去一起考虑之后，一瞬间通透了。

如果自己是一个人，那他就会选择吴季纯，也就不会来到东来寨，那么便会前往娜日泰，也不会碰见国师与灼道武，还有陈磬竹，玉成明。

看着两边人的作风，自己居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了党派的选择。

背后透凉，思考状态下的庆长云完全没听到白禾在自己耳边喊了三遍自己的名字。

“庆长云！喂！庆长云？你又在听我说话吗？”

“啊！哦，刚走神了。”

“有够离谱的，姜姒说啦，娜日泰那边确实有龙族活动，修为比较低的龙类就只能生活在那边，打服之后抽龙髓出来给你，自己要那边的地盘来修炼，龙族好像在自己领地上修炼能事半功倍。”

“实力够了才能回万辰涯讨个说法。”姜姒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龙族之间的相斗她早就习以为常。

“嗯，我也想弄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白禾，姜姒，我的实力很弱，甚至有些胆小，以后少不了拖你们后腿的情况，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我。”

“说啥呢，江湖路长着呢，诶，你咋把陈杉子忘了？”

说完白禾看了看陈杉子，依旧不知道他的思绪飘向哪里。

离开的方向经过了湖边，不过他们走的是湖的另一边，对岸的怪蛙尸体不见踪影，只留下几个大坑和周围折断的树干，那边的满目疮痍和这边的祥和宁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知情的人走在这条路上，便会说仙人渊的风景独到，气候宜人，山水如画，而知情的人.....”

庆长云话留了一半，目光转向陈杉子，后者对上了他的目光，嘴角上扬的弧度露出苦涩。

“知情的人便知道，这里的树木之所以茂盛，是因为观想者的尸体太多，养分太足，修行途中少不了厮杀，但为什么要牵扯上那么多的普通人呢？离开四大坊，凡人连活着的权利都没有。”

“你已经做好决定了，我知道。”

“但说好了要跟你一块去找龙血的，还是...”

没有等陈杉子说完，庆长云打断了他。“去吧。”

“你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姜姒觉得很神奇，难道说他有读心的本事？

“不知道，之前的他心里一团杂乱，而现在的他明显想透了，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心里是什么状态罢了，至于想做什么，可以告诉我们吗木头。”

听到这番话，陈杉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