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大喜,上前把住金茂臂膀:“不愧是我会稽郡大才!”
“我先记你一功!”
金茂由内而外地高兴:“多谢朱车骑。”
“朱车骑多生分?”朱儁问道:“你尚未嫁娶吧?小女待字闺中…”
“不可!”
“阿翁不可!”
唐瑁跟朱符几乎同时喊出声,但见朱符要当出头鸟,唐瑁立马隐身。
“嗯!”面对儿子朱儁可凶多了,战场上那股杀气瞬间释放。
周围人无不色变,金茂首当其冲,但经历过多次小战,这点气势还是能挡住。
其实,朱儁就是故意的,看到金茂的表现心中更加满意。
朱符却不知情,硬着头皮道:“阿翁,金茂小儿恶迹斑斑,您可不能害了小妹啊。”
接着,朱符把金茂做的事,添油加醋,全都捅出来。
“焦征羌就在本县,他可以作证孩儿说的都是实话!”
“哦?”朱儁眯着眼,转头笑问金茂:“可有此事?”
金茂想了想,肯定地点头:“有!”
这种情况,戏志才跟虞翻早就给金茂演练过,身居高位者最恨底下人欺瞒,更别说嫉恶如仇的朱儁了。
主动承认,大概率能获得这种人的好感。
果然,朱儁放声大笑:“焦征羌?他也配!”
“不过是鱼肉百姓的老狗罢了!”
话是这样说,但朱儁也没再提嫁女的事。
金茂暗自警醒,按照戏志才的话来讲,这是朱儁有了警觉。
朱符还想再举证控诉,朱儁不耐烦地抬手:“好了,我要与陈刺史和唐太守商议大事,无官身之人退下!”
朱符和朱皓虽贵为朱儁儿子,但并未被车骑将军府征辟。
朱符临走前,愤恨地瞪了眼金茂。
金茂也想告退,被朱儁留下。
“听唐太守说,你对山越很是了解?”
来了!
金茂按照事先演练过的台词说道:“禀将军,目前我县中尚在与山越交手,未分胜负。”
“哦?”
朱儁很是好奇:“仔细说说。”
金茂就将如何收服白石的过程详细说了,潘临提都没提,并说明目前山越的大概分布。
“附近除五溪蛮、永宁县瓯越和冶县附近闽越之外,就属我麾下山越最多。”
金茂小心抬头,对上朱儁双眼:“将军大可不必怀疑我,山越中的青壮全在外面队伍里,剩下都是些老弱妇孺。”
“难道将军认为这样的山越,也能翻起浪花?”
果然,朱儁不再怀疑,反而好奇地询问:“你是如何养活近万老弱?”
金茂大松口气,后背都湿透了。
接着,他把两季稻、油菜籽等农业方面事情,全都详细解释一番。
“好好好!”朱儁又动了嫁女之心。
不过,想到自家大儿子也只能作罢,女婿哪有儿子重要?
这时,金茂跟唐瑁同时松了口气。
金茂知道,这打入敌内部的第一关算是过了,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消除朱儁的疑心。
最好,能得到朱儁的信任。
但那又何其艰难?
强如孙坚,也没得到朱儁的完全信任,从黄巾之乱就看得出来。
会议开了一下午,基本事项确立下来。
最后关头,朱儁猛地杀了个回马枪。
“金乌伤,你的治地最接近永宁县,还有两万石粮也要从那儿出。”
朱儁笑道:“我决定,大军途径乌伤县,再一路横扫,清空附近所有山越。”
贼老头,只说两万石粮,却绝口不提归还的事。
金茂寒毛倒竖,第二关看样子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