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怒拍矮桌,“事到临头就退缩,朝廷养你们何用?”
新来的乌伤县令着急建功,说错话也不知。
这下子,连县丞和县尉也不吭声了,各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另一边,金茂以为爷爷的意思是慢点表态。
见火候差不多了,他猛地起身。
“县君,我愿往。”
顿时,满堂愕然。
金爷爷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都明示了,傻小子还往前冲。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个人才,这下好了,又要没了。
“好!好!好!”年轻的县令高兴极了:“不愧是乌伤郡王后人,有胆略!有大勇!”
县令满口许诺:“待你处理完缙云山之事,归来时,我为你向太守请功。”
要出差?
金茂这才感觉到不对,他赶忙看向爷爷。
金爷爷唉声叹气,要不是在公堂,他恨不能当场抽死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孙子。
“你此去,只要办好两件事。”
县令却没给金茂反悔的机会,“一安抚缙云山之民众,二驱逐来犯武夷蛮子。”
好家伙,金茂不可置信地看向金爷爷,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县令才不管那么多,说完就跑路,其他人见状又跑了五个。
“祖父啊,你可把孙子坑惨咯。”
金茂想了很多。
这一世,他是个孤儿,寄居在族中。
前身也算是个小天才,15岁刚成年就拜了本县孔氏为师;虽然乌伤县孔家是分支中的分支中的分支,但还是助其当上了县佐。
这些事就发生在今年,可金茂想不到,他还是被家族当成了弃子。
“诸位说说吧。”金爷爷须发皆张:“我金高就这个孙子最出色,要让他去送命,哼!”
金茂生怕爷爷下一句话就是“得加钱”。
还好金高重视他,怒吼起来:“别怪我撕破这张老脸,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金老稍安勿躁。”说话之人乃乌伤县丞刘安,刘族长大儿子,“事已至此,大家伙一起想想办法便是。”
“对对对!”县尉之一也是刘家人,名叫刘桦。
“对什么对!”另一个县尉则是金茂亲大伯金山,“送死的人是我大侄儿!又不是你刘家…”
“住嘴!”二位族长齐声喝止。
刘族长名叫刘叶。
两老人对视一眼,刘叶向金高点头致意,对小辈就没那么客气:“都给我坐下!”
“以后,伤和气的话就别说了。”刘叶从头到尾都没站起身,“刘金本就一家,出任何事,两家共担。”
看起来,刘叶在两家族里威望都很高,就连金高都得让三分,其他小辈就更别说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新来的县令布的局,那缙云山啬夫本就是县令随从亲信。”
一句话,刘叶就把事情给定性了,“没有告知详情,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接下来,要么抵抗,拒不受命。”
随即刘叶摇头否定,“可金茂已经受令,这么做只会损害我族威望。”
“那就只剩一条路可走,尽量把事情办得漂亮些。”
“刘桦、金山,你二人挑选手下精锐,护送茂儿前往缙云山。”
刘叶开始安排:“刘安,你去取族中信物,缙云山有我乌伤刘氏分支,念在同族的份上,多少会出点力。”
“喏。”三人下去安排。
“茂儿。”刘叶招呼金茂到近前,“你记住,百越蛮夷只有打疼了他们才能好好听人话。”
还要打仗?
金茂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好处没落着,竟是些破事。
见两位老人目光炯炯,金茂很不情愿地应了声:“喏。”
…
县衙后院,县令听着手下的汇报得意极了:“果然是未教化之地,都不知道事不密则泄的道理。”
“什么本地豪强?我略施手段,就能驱使他们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