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王翠花挥动锄头,恶狠狠锄下。
“天衍宗哪来这么多不正经,还不要脸的玩意……”
为什么别人家的宗门,都是庄严肃穆,尊卑有序。
而她的宗门,天天乱作一团,各种争吵不断。
曾经,她把这个原因归结为女人太多。
现在看来,男人也不靠谱啊。
这个略有天赋的小男人,更能惹事,还更不要脸。
果然,等她抬头看时,天衍宗的上方,数道剑光组成了四个明晃晃的刺眼大字,“宗主,开门!”
“神经病!好好的御剑术不学,非要学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王翠花把牙齿咬得“咯噔咯噔”响。
“滚过来!”
王翠花一声大喝,季恒便踉踉跄跄跌倒在禾田中。
不等他起身,王翠花便拿锄头点在了他的胸口,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你说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整日里招惹是非,每次还都让我给你擦屁股!”
“你也算是大男人了,怎么就不能把事情做得稳重一些,或者你自己把屁股擦干净也行……”
王翠花实在是气急了,啰里吧嗦说了一通话。
而季恒则是嬉皮笑脸嘿嘿一笑,说道:
“宗主,你帮蕊奴解除蛊虫的反噬呗。她这样黏着人,挺烦的。”
王翠花大喘了一口气,平静下来,说道:
“神魂的反噬,没有特别有效的办法。”
“只能慢慢温养,自愈。”
“能促进神魂恢复的,便是吃对神魂有滋补作用的丹药,你的那什么三净神符也有一定效果。”
季恒一脸无奈,说道:“慢慢自愈,那到什么时候了。您实力高深莫测,难道就没什么药到病除的办法?”
王翠花冷漠瞥了季恒一眼,说道:
“你还指望我出手?”
“她这般处境,是她应得的惩罚。如果是我出手惩治,便是下禁咒,流放宗门的寒苦要塞。”
季恒与王翠花对视一眼后,心中猛不丁打了一个突突。
他对上位决策者的心思,突然有了更深层次的感悟。
他们考虑问题的角度,与低阶弟子的个人角度完全不同。
对于宗门来说,蕊奴虽然是金丹期高手,但仍然还是一个工具。
他季恒,同样也是如此。
只要不伤及宗门的根基和利益,工具之间的打打闹闹,或胜出,或落败,都不过是一场儿戏罢了。
尘埃落定后,宗门,还是原来的宗门。
宗主,还是宗主,并不是他季恒的保姆。
想获得相应的支持,就要为宗门提供对应的价值。
见季恒陷入沉思,王翠花又说道:
“你也把心思收一收,别整日玩闹,沉迷于女色。”
“早些把符道院带上正轨,早些把修为提上来,你也能早些替我分担一些宗门事务。”
“宗门,终归还是男人太少了。”
这句话,算是给季恒下的定心丸。
意思是,只要季恒不辜负宗门,宗门也定会给到季恒守护和前途。
季恒撇了撇嘴,说道:
“那怎么能是我沉迷于女色?”
“在这方面我还是进退有度、游刃有余的,不会因此耽误正事。”
“但你看那牛大静,她直接把我强行掳走,还下药扔给牛一菲。这不,牛一菲这个一根筋的女人,赖在我的宅院不走了。”
“还有钱丰,他不停给我下套……”
听季恒倒起苦水就是一副没完没了的架势,王翠花既感叹他的这种松弛感,又感觉有些闹心。
这个小男人才筑基期就这么没皮没脸,更是大胆找上了她府邸,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惊动宗门的逆天行为来。
她拦下季恒的话,说道:
“行了行了,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有什么好纠结。”
“几个女人都料理不清,你还是男人吗?”
“滚吧,别再乱烦我!”
说完,王翠花不耐烦挑动锄头,把季恒抛出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