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听着御医聒噪的声音,萧裘紧张的呵斥声接踵而来。
御医被训斥了,也依旧是言笑晏晏的。
他家祖辈里就出了他这么一个当上御医的独苗,可想而知他这一路走来吃过的苦,这御医的名头听着响亮,可却得时时刻刻的守在这皇宫之中,还要担心随时要他老命的医闹,遇上不讲理的医闹,上来就要砍他的头。
他激动一下又怎么了?
怎么了!
随着梦中幻象消失,陈徽玉缓缓睁开眼,有些刺眼的烛光晃得她又闭上了双眼。
萧裘见状将面色苍白的陈徽玉从床上一把扯了起来:“不能睡。”
陈徽玉只感觉眼前一黑,便被萧裘抱入了怀中,温暖的触感瞬时驱散了方才的冷意!
“我好渴。”
喉咙就快要干冒烟的陈徽玉嘶哑着说道:“给我水,我要喝水。”
萧裘立马松开了一些,从床尾坐到床头,让陈徽玉靠在自己怀中。
一旁候着的宫女立马端来一杯水,陈徽玉直起身就要去拿,却被萧裘一把扯回怀中,陈徽玉正想骂人,却见萧裘左手环抱着自己,右手拿起了托盘上的瓷杯递到自己嘴边。
陈徽玉愣了一下,随即便不带丝毫犹豫的喝下瓷杯中的水。
感受到那温热的粉唇划过自己的手,萧裘心跳如擂鼓:“你们都先下去。”
“别,”
陈徽玉拦住了宫女:“给我拿一壶水过来,我好渴,这一杯水也不够啊 !”
说完后还不待萧裘拉扯,陈徽玉又靠了回去,小声道:“我还有点饿。”
萧裘看到对方的小动作,轻笑了一声问道:“你刚才说了些什么?”
“我饿。”
陈徽玉满脸通红的又说了一遍。
她如今不在乎萧裘的挑逗,甚至可以说是心如止水!方才的梦境警醒了她。
她又何必在意他人的看法,自己上辈子既没杀人也没放火,曾几何时也曾拼着这仅此一条的性命做过几回良善之人,可又得到了什么?
——作恶之人过得比谁都好。
在这个狗不当人,人做狗的世道,想要按部就班的完成心中所想那才叫真正的痴人说梦!
“等会儿我先喂你喝点粥。”
“好,我要配炒辣椒!”
陈徽玉转头望向萧裘,语气温柔但却得寸进尺的提着要求:“还要洗头洗澡!”
萧裘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还病着——。”
陈徽玉却立马脸色微沉,转过头不再理会对方!
“刘太医!”
“可食。丞相的烧已退去,只是这洗浴之时还需得多烧些炭火,免得受凉!”
听到解答,萧裘这才放下心来。
“秦落”
站在殿外的秦落,早已将殿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看着主子怀中的陈徽玉背着众人朝自己做鬼脸,心中是气不打一处来。
“主子,这还有很多事需要属下前去安排呢!”
想到秦落在驿站时那张狂的模样,陈徽玉转过身抱住萧裘的腰:“他一点都不听你的话~。”
“妖女!”
秦落看到陈徽玉明明都快被高烧烧死了,整个人跟个火炉一样,可如今才刚醒便想着挑拨自己和主子的关系,简直是不知死活!
“下去安排。”
秦落:……。
“是。”
余光瞟到秦落吃瘪的表情,陈徽玉心里却是舒适至极,她这人一般不记仇,因为有仇当场便报了,若是这仇当场没报痛快,往后也自有那人好受!
以往她都是使的阳谋,如今做了一回绿茶,没想到竟然这么爽。
“你抱着还舒服吗?”
头顶的声音响起,将她脱缰的思想尽数都给拉了回来。
陈徽玉满脸通红的拉过被子,想要挣脱对方的怀抱缩进被褥中,未曾想萧裘的手紧紧的抱住她:“我喘不过气了!”
见萧裘稍微松开了些,陈徽玉也不敢乱动弹,只要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脸,她就可以正常发挥。
有些矫揉造作的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
萧裘一把揽住陈徽玉的腰,逼着对方直视自己,视线紧盯着对方的双眼:“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陈徽玉十分痛快地回答,随即又撂下句话:“可是能让我喜欢上的人多半不是个啥好东西。”
“你倒是还有些自知之明在!”
陈徽玉将手搭在萧裘肩膀上,慢慢环绕住对方的脖颈:“谬赞,谬赞。”
……
秦落刚吩咐好手下人办事,正要回禀,眼看陈徽玉就要强上了主子,急得大喊:“住手!”
正准备使出美人计的陈徽玉被这一吼吓得打了个颤,回吼道:“有病啊!”
幸好她不是个男的,不然这一吼要给她直接吓软。
刚吼完便望向萧裘,见对方一脸玩味地望着她,陈徽玉脑子一抽,直接对着对方的脸颊一顿乱亲,过后挑衅的望向秦落:“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