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高国课税奇高,不管是农税还是商税。”谢佑忍两手一摊,“要不是家族安土重迁,我真想带他们离开驰高国。”
“所以,只能坐吃山空了吗?”仲封鹰双眼涣散,感觉前途无望。
晏持仁是梁国人,加入翔集派后,一直追随谢佑忍。此番谢佑忍归家,他也跟来了。
“或许,老大可以试试瘦马产业。”晏持仁顶着众人审视的目光,吞咽一下口水,“我没有做过,只是观况裴两家的宗室,有感而发罢了。”
“况、裴……另外三家呢?”仲封鹰若有所思。
“高氏敛财用的是苛政,亦即是高税负和苛刻的法令;申氏,出面的基本是申梓澹,主要是春色产业,比如春宫图册;柯氏家风正派,目前除了柯尤澎好色轻浮,其他人均是正面形象。”谢佑忍回答。
“最正派的反而最落魄。”晏持仁表情冷漠。
“当王和当家,是不一样的。”仲封鹰眸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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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仲封鹰终于明白高税负是什么概念了。
他安排翔集派的人经营了几项正规生意,就亲身经历,同时从其他“受害者”口中,切切实实体会到底层人员谋生和赚钱的不易。
对于团体而言,既对营业额征税,也对净利润征税。划分到个人所得,需要再征税。除开这些,官员还会巧立名目,多征其他税种。会计科目的名词一增再增,就算是现代资深会计,听了大概也是眼前一黑。
季交、半年交、年交的税种还没到,光月交的税种,就足以让人心中滴血。
一些新结交的商人伙伴坦言:“若非身子骨种地不行,真不如去当农民。”
至此,仲封鹰心死,打算另觅出路。
对比老板仲封鹰,打工人覃修己过得还行。
刚开始时她打算写话本,但梁泽提醒,她怪异的笔迹(现代穿书人,毛笔字写得稀烂),或会被人认出。冥思苦想之际,遇到了一位救兵。
书法家,曲阳。
渠箪、渠笙、渠康、曲阳是堂兄弟姐妹,渠笙和曲阳是亲姐弟。几人虽是天堑国王室子弟,奈何盘缠用完,不得不看人脸色行事。
渠箪是大王爷高至晄明面上的妻子,过得富足;渠康娶了户部尚书朱察暮的千金朱荥萱,过得滋润;剩下的难姐难弟渠笙和曲阳,既靠不了不苟言笑、要求严格的大伯父渠松鹤,也靠不了存款(从天堑国到驰高国,舟车劳顿,已用完),唯有靠自己。
王族之人还是好面子的,曲阳不忍姐姐渠笙抛头露面去挣钱,便顶着压力自己一人去想办法。
重操旧业,为春色图册写故事,是他绞尽脑汁想出的最后法子。他鄙视自己,可又无可奈何。
梁泽没了君乐赢和仲封鹰,欲望无处发泄,空闲都是靠春色话本打发时间。覃修己间或无聊,也会拾起几本过过眼,注意力都在夺人眼球的图画上。
“写得啥玩意?狗屁不通、逻辑不顺。”梁泽吐槽,看一本扔一本,“不是我说,这图册只能看画看字,不能看故事,写得跟你比差远了。”
覃修己捡起被扔远的其中一本图册,才发现图册旁边有故事说明——字写得极好,故事内容不太流畅。
“有了。”覃修己兴奋不已,“梁泽,我们有机会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