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印如此说着,自嘲的扯起衣袍,油灯下蔚蓝色的官袍跟鲁和身上的礼部红袍形成了鲜明对比。
鲁和一时语塞,原本计划好的说辞,如今竟是只言片语都难以出口。
俩人忆往昔峥嵘岁月好一顿唏嘘过后,酒足饭饱鲁和面露愧色准备起身告辞,却被许文印一把拽住。
“鲁兄啊,你是个心中藏不住事的人,说说吧!这番来寻我,应该是受人所托吧?”
许文印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鲁和面色更是变成了绛紫色。
“鲁兄不必为难,有什么话大可直说!”
“如此,愚兄就不藏着掖着了!”鲁和一咬牙,从袖袍中取出一封书信:“这是二皇子殿下的亲笔书信,临行前侍郎特意交代,要我务必转交到文印你的手中!”
许文印一惊,他之前就猜鲁和这些年改头换面不和自己联系,如今夜叩房门定有所求。
却也没想到竟会牵连出二皇子的嘱托来!
许文印皱着眉头接过书信,咋一看书信中并无任何不妥,满篇都是钦佩许文印的为官之道,钦佩许文印在幽州苦寒之地,仍记挂百姓生计云云。
可话里话外,拉拢的意图别提多明显了。
这跟二皇子的为人之道,似乎不太一致啊!
许文印暗自犯起了嘀咕,倒不是怀疑鲁和,而是怀疑那个将书信交给鲁和的所谓侍郎。
“鲁兄,那位将书信交给你的侍郎,可有说过要你怎么交差?”
许文印的话把鲁和问住了。
他挠了挠头憨笑着:“这倒是没说,就是让我把书信交给你,然后告诉你这是二皇子的亲笔信即可!”
许文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的差事也算办完了,书信我已经收下了,你放心回去交差就好!”
鲁和还没整明白其中的弯弯绕,只是憨笑着转身离开了许文印的房间。
鲁和走后,许文印用冷水冲了把脸,坐在书房直勾勾看着书信许久。
“备车,派人快马加鞭去幽王府通报,就说我有要事找幽王面议!”
等许文印来到幽王府,赵庆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他知道许文印的习性,若不是有要紧的事儿,不会这么晚跑来王府打扰自己休息。
“王爷,深夜叨扰……”
“行了,都是自己人,废话少说,出什么事儿了?”赵庆摆了摆手,让朴不远给许文印倒了一杯浓茶。
这厮一进门,他就嗅到一股子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