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下,囚室的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人是那个白须白眉的中年人,他叫苏频陀。
我原以为他们很快就会来审我,没想到居然这么磨蹭,看来在他们眼里我远不如梅塔拉重要。不过他们终于还是来了,而不是把我关在这个地方到死,证明他们已经知道了一些信息。
往坏处想的话,他们可能已经知道我和梅塔拉的关系,甚至是我的真实身份,这代表我的处境已经相当糟糕了。
偏偏这个时候精神力还失灵了,现在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病人,关节僵硬,肌肉萎缩,凭我自己根本没办法逃出这个地方。
苏频陀身边跟着那个满脸笑呵呵的光头,他看到我依旧是脸带笑意:“居然没有挣扎,很好。”他称赞了一句,随后向我解释:“束缚着你的是来自虚空的纯正能量,你越是挣扎,它们对你的伤害就越强。你能看出这一点,证明你是个聪明人,我们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循着他的声音,我把目光放在了他们给我穿戴的铁衣上。铁衣是一件青黑色的由生铁铸成的无袖短衣,表面粗糙,最薄处也有一指厚,由四个钢架支撑并固定在地上,可以推行滑动也可以调整高度,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听完光头的解释我现在知道了,八成是传输他所说的什么虚空能量,而我先前根本没觉得它有什么特殊。我现在只有一个疑问,这玩意真有他说的这么厉害吗?
不过我当然不会傻到去试,我甚至不会对他们说的话做出反应。他们见我没有反应便开始了例行的询问,姓名、身份、来历之类的问题提了一大堆,我当然还是不理,软硬不吃的态度把苏频陀身边的笑面光头气得“嘿”一声笑了出来。
他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你小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对付你我们的办法多得是。”他收敛了笑容,原本弯成月牙形的眼睛露出一条缝,从那缝隙中透出的目光森寒而锐利。
人们常用“笑面虎”来比喻外貌和善而内心严厉凶狠的人,我想指的正是眼前这个家伙。我联想到之前吉姆尼的惨状——最可怕不是肉体的折磨,而是身心受到操控——我最害怕的就是这个。
但是出乎我的预料,苏频陀一摆手让笑面光头停手,自己慢悠悠的在我们面前坐下。他不跟我来硬的,而是讲起了一个故事。故事里他用动物指代了一些名词,有的我能听懂,有的就听不懂了。
讲完了之后他问:“你觉得把你放进这个故事里,会成为哪一个角色?”原来他是想借这个故事套我的话,我岂会上当?摇摇头说:“你这个故事宿命感太强,不适合我。”
他笑了笑,这是我第一次见这个中年男人露出笑容:“你怎么确定自己不是其中一员?像是故事里狡诈的兔子,还有骁勇善战的狼将军,他们都以为自己不曾作为别人的提线木偶,可真相却逼着他们学会面对现实。”
我被他那双含笑的眼睛盯得头皮发麻。他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让人根本不想与其对视。可他的眼睛似乎又带有某种魔力,只要出现在视野里,就忍不住把目光集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