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绝望了。
如果他能早点穿越过来多好啊,早点的话,说什么他也不会竞选红衣大主教。做一个主祭不是也挺好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潇洒自在。
哪怕是竞选红衣大主教的时候来也行啊,大不了强硬一点,谁不服就让火眼金鹏用禁咒让他们冷静思考一下。
偏偏是都要被烧死了的时候才穿越过来,缴了械,绑了绳,上天无路,入海无门。
金阳一阵腹诽:“老普你也是的,一点政治嗅觉都没有,傻乎乎的让人卖了还不自知,可怜我一穿越过来就来送人头了。你这人头送的太不值了,不光自己没证明清白,反而把整个契克因一族都搭里面了。”
当一个人绝望到头的时候,反而会变得平静,现在的金阳就是如此。
在生命开始倒计时的时候,金阳静静的回想起了往昔的记忆,有金阳自己的,也有普拉蒂尼的。
这一刻,金阳以第一人称的视角回顾了这名祭祀神话的一生。
米歇尔?普拉蒂尼出生于契克因一族的彩雉人家庭,家族是赫赫有名的“天下霸唱”一脉,从小衣食无忧,长大后接受了“智慧启蒙”,成了一名圣坛祭祀。在祭祀流浪修行和随军祭祀的过程中,普拉蒂尼穿行过落日大沼泽的沥青湖泊,见识过南十字星森林的精灵王国与野蛮人国度,翻越了白令山脉脚下的盐碱地森林,与多瑙荒原的强盗开展过激战,品尝过泰穆尔拉雅山脉的沸泉火锅,也曾深入过西北塔克拉戈玛沙漠的牛津绿洲。
多年的祭祀生涯,让普拉蒂尼深切体会到底层人民的苦难,布尔族蜗牛人、彼尔族考拉熊人、绿党族螳螂人……很多种族已经到了灭亡的边缘。
作为传播坎帕斯荣光的祭祀,普拉蒂尼一边传播战神的萨满教义,一边沉下心研究“战歌”的力量。
偶然的机会下,普拉蒂尼发现了绿党族螳螂人生育的秘密。每个绿党新娘之所以能够新婚之夜过后就怀孕,是因为她们会在新婚之夜觉醒种族异能“销魂之歌”,这首歌让绿党新娘百分百怀孕,但是副作用是让新人失去意识后,新娘啃掉新郎的脑袋。
作为圣坛祭祀千年不出的天才,作为能够将耳朵听到的声音转化成“横竖撇捺折”五种线条——这五种线条被称为“五线曲谱”——再通过嗓子演绎出来的天下霸唱家族祭祀成员,普拉蒂尼通过自身的强大实力,硬生生研究出了“销魂之歌”的元素排列韵律,并将其转化成了“五线曲谱”,还剔除了其中印发后遗症的音阶,转化成了百分百怀孕的“简爱战歌”。
可惜当普拉蒂尼兴冲冲公布“简爱战歌”以后,他得到的不是来自神庙的大肆推广,而是来自神庙的大肆污蔑。
金阳感到这个世界很荒谬,为了权力的掌控,明明是能够拯救濒危种族,以及大幅度提升强力种族的人口数量,提升比蒙国力的“简爱战歌”,却被上层打压成了“淫秽战歌”,数百年不曾翻身。
真的是太丑陋了。
坎帕斯啊,您何时才能垂怜一下您的子民们啊!
不知不觉间,两段的记忆水乳交融,不分彼此。这一刻,金阳就是普拉蒂尼。
金阳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泪水从眼角不住滑落。
“大祭司来了!”
一群人的脚步越来越近,最前面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比蒙老者。
一身裁剪得体的赤红色祭祀袍,一顶缀满珍珠和宝石的帽子,怀里抱着一本青铜古版《祭祀法典》,额头上一个“王”字开山纹。老者的身份呼之欲出,这就是坐在红衣大祭司宝座十年的教宗,泰格族壁虎人尼扬斯。
他,也正是教唆普拉蒂尼竞选新任教宗的黑手。
混浊昏花的老眼看着火刑柱上的普拉蒂尼,教宗的声音是那么沉痛。“普拉蒂尼大人,您的行为真的是太让人心痛了,您的战歌才华是那么的无与伦比,但是为什么您会走上歧途,自创了这么一手‘淫秽战歌’呢?契克因同胞因为你而变成了妓户,斯迈族也不得不将契克因扫地出门,我们会将您的行为记录在《祭祀法典》里,警示后人,莫入歧路!”
“烧死他!”
“烧死这个异端!”
无数的比蒙武士与围观的平民义愤填膺。
沉浸在普拉蒂尼回忆中的金阳没有注意到老壁虎在说什么。
他为普拉蒂尼的被骗而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