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处稍稍僻静的位置,上衫风太郎神色肃然地道出此番来意。
“昨天我去见二乃了。”
倚靠在打开的窗沿边,和泉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情绪,微微颔首示意。
“既然你特意来找我,想必定然是发生了某些出乎意料的事情,不过你的疑问我未必能够解答。”
视线望向热景朝天的操场,诸多运动社团干将们挥洒汗水的呼喊声亦传于耳畔。
对于上衫风太郎此行的意图,他大概能够猜到,是吗,如今看来的确是与二乃有关。
昨天,难道说?
下一刻,上衫的话语也让和泉暗自点了点头。
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上衫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还是选择对和泉秋月全盘拖出,因为,眼前这個男人的话,想必是会理解自己的。
等上衫言毕,和泉便不自觉伸出手指按压向面颊一侧。
果然么,目前由上衫给予的情报都并未出乎他预料。
她还是逃走了,不过这种事情确实有些微妙,说是用金太郎的身份欺骗二乃倒也不为过,会或多或少碍于气氛的缘由也可以理解,但总归从一开始,风太郎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是個会在意气氛的人了?
捏住下巴,并未第一时间回应上衫,和泉故作思考状,实则在脑海里吐槽不断,顺带琢磨接下来的后续。
唔...来到这個地步,经过与上衫的交心,想来二乃她已经走出了为自己编织的那名为“过往”的囚笼束缚,而之所以再次逃走,正是证明了二乃内心中的动摇。
那么,就只剩下那孩子了吗...不,不对。
脑海中,某個抱着肉包啃食的画面闪过,和泉顿时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有些困惑的上衫风太郎。
思索至此,旋即略微抬头看向始终目光探寻的上衫,和泉缓缓摇头。
“原来如此,想不到还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是抱歉,风太郎,就算你这么问,可我同样不清楚二乃她的位置。”
闻言,上衫悬着的心还是沉了下去,想通过更接近二乃的和泉从而得知她的位置果然还是不行吗。
观察着陷入沉思的上衫风太郎紧蹙眉头,随后又很快舒展开,和泉便已然明悟,此间事了,接下来要面对的应当即是迫在眉睫的末期测验,而正在他打算准备离开之际,却见上衫忽地问起了另一人。
“对了,五月现在怎么样了?”
“那個笨蛋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吗?”
嘶,她怎么样,纯属明知故问啊你,唔等等...难道其实是指具体些的意思?
心生腹诽之余,和泉秋月忽地转念一想,不禁暗自点头,旋即径直行至上衫身侧的他伸出右手,不偏不倚按在对方肩膀上,斜视交错的目光中带着三分肯定:“不,她看起来已经与自己达成和解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想必她现在也一定很后悔吧。”
轻轻在神色稍微放松的上衫肩上拍了两下,遂头也不回地向身后摆摆手,而朝前方迈出步子的同时,不忘提醒他,自己的见闻,比起只差再推一把的二乃以及停下脚步等待着的某只肉包怪兽,现如今,则有更显著的问题出现了。
“喔,还有一件事,赶紧管管四叶吧,就这样。”
望着和泉潇洒离去的背影,眼神里流露思索之色的上衫风太郎此刻很想拉住他...真是的,有什么不能说完再走的,这個秋月。
对于和泉话不说清楚,耍帅这一点,上衫也只得无奈摇头失笑,随后便考虑起他提起四叶的缘由。
四叶么,既然秋月说的是让我管管,那么想必是涉及到家教,抓住关键,上衫紧皱的眉头一松,眉眼抬起的他发现。
不知何时,已站在原先和泉所处位置,轻微暖意的风调皮地溜越过窗檐,悠悠吹拂起他额前发丝,那清晰入耳的是远处操场的呼喝与道路两旁飒飒作响的金黄枫叶,夹杂之中,宛若秋日便在耳侧细语。
忽然,上衫风太郎恍然大悟地抚住脑袋。
不妙,差点被秋月带进沟里,他此行莫非不是为了那两人吗?
嗯,听秋月所言,那個笨蛋似乎没什么事了,再者就是二乃,她的话...没错,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她能着眼于现在和未来了。
另外,有关四叶身上发生了些什么虽然事态还暂不明了,如果秋月说的是真的,那么想来一花她们应该知晓個中缘由。
思及此处,上衫不禁生无可恋地捂住脸,所以说,她们都是笨蛋?
······
轻音部室。
缓淡随意着敲击器身,身为始作俑者,和泉看着眼前一片气氛异常火热的众人忍不住砸吧了下嘴。
总之,大家高兴就好,也不枉...
接下来,轻音部的部活依然维持着极高的气氛,甚至到了临末,仍分毫不减,直至部长宫沢宣布解散才好了许多。
在与部长等人道别后,和泉的注意力也就来到手中、蓄水池里浸泡的茶具上,细腻光滑的白瓷杯壁内外已然打起许多泡沫。
没错,今天没有跟其他人一起,而是帮忙清洗起这些瓷器,仔细擦拭手里的茶具,和泉不免担心起来:
“这茶具看起来很贵重的样子,前辈,没问题吧?”
事实上,和泉对茶具的了解并不多,但重点是这件最近由稚下带来的器具实在耀眼,无论从手感还是色泽感上,都堪称精品,更别提做工颇为精美的外观了,完完全全金光闪闪的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