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沉默了几秒钟。

“猴儿小姐，你要不要听听你刚刚在说什么。”

“咦，亚瑟园长，我变成猴儿了还穿上燕尾服，你怎么知道我是母的？”

“你来我们动物园都两年了，我连你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啊，难怪啊，外面都说动物园的亚瑟园长是最好的老板——”

“我们的老板是女王陛下，请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务必记住这一点。”多莉迅速纠正了猴子小姐的错误。

“哦，是，这个不是我们现在要说的重点了。亚瑟园长，那些海鸥——”

“哦对对，海鸥。你刚刚说，那些海鸥，正在学习‘我们’‘人类’，来到动物园是想融入‘人类社会’？”

“对啊。”

“融入人类社会为什么要跑到我们动物园来？人类个什么鬼啊，我们动物园里哪有什么人类？我是说，哪有人类形状的人类？难道你们上班时间摸鱼了，偷偷变回了人形吗？”

“没有没有，亚瑟园长，上班时间是变不回人形的，你不要冤屈我们。”

“那它们怎么会跑来我们动物园来融入人类社会？”

“难道园长不知道吗，现在外面大家都说，皇家动物园是整个大笨城，甚至是整个金花国最具有人类社会特征的地方啦！”

“我才不信他们会说这种拗口的话。”

“这是我加以总结提炼的嘛，原话就是‘想做人啊，那还得是动物园里的动物最像一个有尊严的人’。”猴子小姐托了托眼镜框说。

“而且也不止是外面的人说，就那些海鸥也是这样说的。”

“等等你又在说什么？”

“不是我说什么，是海鸥说的。”

“为什么海鸥会说话啊！？”

“亚瑟园长，我现在是一只猴子，不也在给您报告事情么？”

“啊是是是，行行行，那海鸥们说啥了？”

“海鸥们恬不知耻，他们说，现在在金花国，租个房子，一个月少说几千镑，买个土豆，又要五十了，一个月下来，少说一万八千的。还不如去做海鸥，得闲就去动物园整点薯条。就算被抓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就蹲铁枝，蹲大笨塔。大笨塔好啊，里面每天管饱，作息规律，周五还有鸡翅吃；去工厂里做工，还能学裁缝，学设计。最厉害的那个例子，据说出铁枝之后都直接去雄鸡国做设计大师了。海鸥们都说了，蹲大笨塔，才是金花青年最好的出路。其次呢，就是来动物园做牲物。所以他们结合了一下，来我们动物园抢薯条，运气好，就能被逮住然后去蹲铁枝；孬点，就索性留在动物园。”

亚瑟点点头，示意猴子自己已经知晓此事，并且会想对应方案，让猴子先行告退。

然后，他转头看向多莉，多莉知道他想问什么：那些海鸥如果牲前也是人的话，那到底是谁在给他们签约？伊莎贝拉吗？达·文西吗？他们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