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都傻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对幼白那没心没肺的蠢丫头有别的什么心思?
他怎么不知道?
沈归荑见他久久不答,心下笃定自己猜中了。
她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可又觉得,心里闷闷的,有些涩然。
本想说点儿什么,却又怎么都张不开口。
贺轻尘伸手掌在她的后脑,将她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些,而后俯身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带着些戏谑地问:“阿荑,你你是在……吃本王和那丫头的醋?”
沈归荑一愣。
蓦地伸手推开他,否认道:“没有,妾身怎么会……胡乱吃醋。
只是,幼白自小与妾身一起长大,她心思简单,没什么心眼儿,怕是……不太适合伺候您。
他日……
如若您能得偿所愿,您身边必然还要再进无数的新人。
届时,入了您后院的幼白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自保?不若,留住这一时的欢喜,好叫她也能念着您的几分好,您说是不是?”
沈归荑说的头头是道。
字字句句都是在为那个蠢丫头说情,就差没直言,叫贺轻尘不要祸害幼白了。
贺轻尘原以为她是吃醋。
眼下看来,是惧怕居多?
她是害怕他真的色令智昏,纳了她的义妹,霍霍了她和那个蠢丫头之间的情分吧?
听着沈归荑对幼白的一句句维护,贺轻尘很不是滋味。
什么时候,她也能将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也能这样护着他,而不是总想着把他推出去啊?
贺轻尘沉默地看着沈归荑。
沈归荑心下极是忐忑。
半晌。
贺轻尘终是舍不得她这样不安,直接反问了一句:“本王什么时候说过,看上你身边的那个蠢丫头了?阿荑,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本王毫无底线,就连你身边的人都不放过吗?”
沈归荑张了张嘴,想反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轻尘握着她的双肩,一字一句,认真地与她重复:“阿荑,本王不是第一次与你说,本王只心悦于你对不对?你为何不能试着信本王一次?”
沈归荑猝地低垂着头。
感受到自己头顶上的灼热视线,她呐呐地说:“妾身……不是不信您。”
“那为何你会觉得,本王对你身边的人起了乱七八糟的心思?是谁在你跟前嚼舌根了?”贺轻尘急急地追问,语气中,似是还带着些被冤枉了的委屈。
“但你明明……就纵着她,也……排斥她。”
贺轻尘一阵无言。
“那是因为,本王与你提过的,那道梦里,她与你一样,也付出良多。
本王那几个手下人能入土为安,全是仰仗了你和她。
最是她替你,替本王驱走那些狼。
也是她,在你被贺承玦围困的时候,一心护着你。
即便本王最后没能看到她的下场,但贺承玦被你杀了,你也没了,她的下场,定然好不了。
本王感激她。
至于……排斥她,那是因为,她总搅和本王和你的好事。
你没发现,那丫头总有意无意地与本王对着干吗?若非她总搅和……”
贺轻尘说到这儿,脸色也微微发红。
但为了解释清楚他真的对幼白没心思,他还是俯身到沈归荑耳边,轻轻吐着气,无奈道:“若非她总搅和,本王何至于要将你拐到这儿来?可惜,咱们还没好好恩爱几日,那丫头就又来了,哎……”
沈归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