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余,需要烹制练气同门灵修斋食,但有失职,以残害同门论处。”
宁丁鱼愣了一下,不及回应,陆安前来冲里怒骂:
“哪个狗日的在里面说话?给老子出来!”
短暂沉寂后,宁丁鱼冲陆安努了努嘴,尴尬一笑,迅速进了门去。
半晌,里头又传来相似的声音:
“陆安,年十八,筑基初期,上原郡固始县人,对否?”
“对你妈个头!”
陆安余愤未消,两手叉腰,双目喷火道,“刚才就故意把我们排最后头,现在是不是也要安排我去烧火做饭?”
此时此刻,刘勾天身处门边的茅草屋内,听到这话,手中的热茶瞬间凝化成冰,身边的两名凡人侍女身一哆嗦,连忙跪地伏首。
外门排行第三、人称三叔的刘勾天,早已筑基圆满,也深得众多外门弟子敬仰,这么多年,他从未遭受过类似的言语羞辱。
陆安的话,刘勾天听不太懂,可那种语气语调,都不用去看桌上“观神镜”,他便能精准描绘出对方的此刻表情来。
若不是陈凝一特意交代过,也隐约知晓门外那人的特殊,按以前的脾气,刘勾天会一言不发地飞身出门,一脚将陆安轰杀出灵山镇。
缓了好半晌,刘勾天将茶杯捏碎,寒冷刺骨的细碎冰粒嵌进皮囊,让他稍微好受了一些,遂语气冰冷道:
“灵宅洞府现已满员,灵香斋殿,也只剩了最后一个铺位。”
说完,又是一阵不短的沉寂。
刘勾天一时忍耐不住,扭头看了眼“观神镜”,只见陆安手抵眉心、正两眼直勾勾地看向自己……
那一瞬,仿佛是见了凶灵恶鬼一般,“啊”地一声惊呼,刘勾天吓得从茶凳子滑落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骨不住地微微颤抖。
这时,窗口忽又传来陆安打着哈欠的声音:
“做饭就做饭吧,爷困了,赶紧的。”
陆安伸出右手,等了一会不见那木狮吐出东西,当即扇了它一巴掌:
“毛都没长的畜生,你丫也敢欺负……”
话说一半,玉牌、木匣从木狮口中飞出,落在地上。陆安忍住了再次散开神识的冲动,轻哼一声,俯身捡起。
进了门,前面只有一条青石小径,周围草树茂盛,溪泉密布,时下夜风习习,寂静无声。
淡烟薄雾中,隐约可见近前有几座草亭竹屋,然并未有半盏灯火。
停身半晌,不见有人来找麻烦,陆安懒得再纠结方才那事,并未去寻之前神识锁定的那座茅草屋。
呼吸之间,并未感受到灵气浓度变化,陆安往前走了两步,只觉得这种安静,实在有些过于安静了。
忍不住回头一望,之前宽阔宏伟的凌霄台已然没了影。陆安细叹一声,将那淡红玉牌放进储物袋。
又打开木匣一看,里面有一青一白两套常服,一枚青玉简书,一瓶辟谷丹,一枚固元丹。
手捏简书,大致了解了外门格局、修行忌讳、宗门规矩之后,陆安收好物件,碎嘴道:
“都有辟谷丹了,练气期只管好好修行就是了,还吃什么饭啊,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
沿着小径一路向前,穿林过湖,眼前横亘一条蜿蜒长河,河对岸屋楼亭院,错落有致,灯火隐现,渐生人烟,又有仙音灵曲,闻之动容。
眼前景致半仙半凡,又俗又雅,别有一番格调,陆安忍不住对空“呜呼”一声。
要不是有过平山镇被人“定身”的遭遇,他便会驾空飞行,直接越过长河。
“这不有桥嘛,初来乍到,稳健第一!”
背着双手,哼着小调,陆安刚上木桥,走没两步,迎面走来一男一女,皆手拿木棍、表情冷淡。
“你就是陆安?”
男修停身,将木棍指向陆安面门,“新人过桥,必受法棍扫尘祛凡,身前二十,身后二十。”
女修脚步不停,直接绕身到陆安身后,举起木棍,男修话音刚落,她便朝着陆安肩膀,一棍子挥舞而下。
“嘭!”
“嘭!”
“嘭!”
连续三棍挥下,陆安扭头翻了个白眼,冲那女修道:
“姑娘你好歹也是筑基修为,能不能用点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