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说不定还没走远。”陈吒说着，大咧咧地走过去。

地上土地湿软，植被凌乱，到处都是翻土和践踏的痕迹。

秦小道赶前两步，蹲在地上，瞪着眼睛，仔细看了。抬起头来，说：

“……土壤有些干了，怕是过了有一两日。这豚不大，恐怕也就三四百斤。”

陈吒问：“你还会看野兽踪迹？”

秦小道答道：“小人家里是猎户，略懂一点。”

“如何早不说？”

秦小道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夜间太黑，我瞳术不到家，若非就着星光仔细查看，还是不好看清……”

陈吒点了头，道：“可能追踪此豚去向？”

秦小道答：“若是昼日，定没问题。如今是夜日，又已经离去一两日之久，怕是难……”

陈吒拍了拍他肩，道：“尽力而为。”

秦小道一点头，绕着那满是土坑的大树绕了两圈，指了个方向：

“是这边。”

四人于是向那边行去。

这回是秦小道打头，陈吒紧随其后，帮他辨别障碍危险。

队伍且行且停，在山中绕了有半日。董兰田柳生瞳术低微，在这漆黑之中摸了半日，心中担惊受怕，惶惶不安，露出疲态来。

“……何不点个火把照明……这般摸索，什么时候是个头……”董兰苦着脸，在后方小声念叨着。

陈吒听了，也不驳她，只是留意周遭地形动静。

又走了会儿，附近有一块巨岩突起，陈吒便叫住了秦小道，拉着三人，往那巨岩摸去。

到了巨岩，陈吒先攀上去看了，下来便叫董兰上去试试。

此处无甚树木遮挡，有星光照路，又有陈吒探出来的登岩路线，董兰没费什么劲就到了岩石顶端。

“……你看周围可有火光？”陈吒在下面问她。

董兰四周看了一圈，答道：“……没有。诶，那里有一处。”

“在动吗？”

“没……”

“你想过去一探究竟吗？”

董兰想起几人前面说过的话，打了个寒颤，答道：

“不想！”

“那便下来罢。”

董兰顺着巨岩下来，于是再无抱怨。

————

那火光附近草丛中。

“……老大，这都半日了，似乎没人来啊？”

一旁身着黑衣，额上长角的，正是陈追云！

陈追云冷笑了一声：

“哼……看来都不是笨蛋。”

便站起身来：

“走罢。那火不必管它。下峰，去谷里。”

旁边的小子摸不着头脑：

“老大，灵豚喜去山谷？还有这习性？”

“还管什么灵豚。”陈追云冷笑道，“还有两日，便是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