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绍原本没有气恼,但是为了将这家伙打发走,故意板起脸道:“你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还想我同意你拜师?赶紧回去,别再丢人现眼了。”
李永昌浑身一颤,额头上冒出涔涔冷汗。
“啪”的一声脆响,他一巴掌抽在自己的嘴巴上,懊悔不迭道:“永昌糊涂,杨公差怎么可能会害韦公子,我因为过于同情韦公子,才对你有点误会,绝不是有心辱骂,请原谅永昌的冒失。”
无论杨绍怎么说,李永昌硬是不起来,连拉带拖都不管用,这下杨绍傻眼了。
“说说,你到底为什么想要拜师?要说真心话。”
虽然李永昌的样子让人奇怪,杨绍倒想听听,是什么让四十岁的大叔这么不顾颜面。
李永昌深吸一口气,觉得是个机会,便也没有隐瞒,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我七岁学画,如今四十一了,三十多年的苦练,才小有成就。非永昌贪婪,在我十几岁时,就向父亲立志,若科考功名不好,就毕生专注作画。”
“我要凭借画技,留传史册,让当代乃至一代代后世,永远留下我李永昌的名字!实不相瞒,我不想白活一场,权力、财富、美色,我可以统统不要,一生只为一个名!”
望着他斩钉截铁的面色,杨绍不禁动容,脱口道:“你果真可以无视权力、财富、美色?”
“永昌也想要,可凡事有所取舍,我不会为了那些事耽误画技。这一生,我只为作画而活。”李永昌线条分明的脸庞透着坚毅之色。
杨绍有点为难,这是一个真正作画的人,虽然不是个完全沉迷于作画的艺术家,但是对名气的执著是此人的作画驱动力。
没有一份真实的追求,仅凭爱好,很难在一件事上获得硕果,无论这份是追求是为了权、钱、色还是名气。
什么都不追求的虚无思想,不足以支撑一个人一辈子只为一件事。
可杨绍绝不传授透镜成像的技法,叹息道:“你的心意是好的,然而我表哥不传画技,你死了心吧。”
“韦公子若不收徒,永昌跪死在这。”李永昌纳头就朝房门拜了下去,恭恭敬敬道:“李永昌愿拜韦小宝公子为师,求师父收下弟子吧!”
杨绍冷起脸道:“你这是胡搅蛮缠。”
“杨公差,求你进去劝导韦公子,让他和我说上几句话吧。”李永昌可怜兮兮看向身侧的杨绍。
“也罢,看在你一片赤诚,我进房问问。”杨绍慢慢的打开房门,将门关上,变着声音自言自语一阵,便用压低的嘶哑腔调道:“你拜师可以,可我不传画技。你若真想学点什么,找我表弟杨绍,他可以教你一些或能青史留名的本事。”
“多谢师父。只是,学生不大明白,我除了画技,还能学什么取得大成就?”李永昌先是惊喜后是疑惑的声音传到黑沉沉的房中。
杨绍答道:“那就不知道了,你这人专注精神不错,如今天下出现许多乱相,你好好钻研一些本事,比学画要好,而且也有机会让你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