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妖?”
陈南把阿肥,从马鞍一侧的包裹里,提溜到手上。
吱!
阿肥看着左前方,用力点头。
“行了,别叫了,我又不是斩妖卫。”
陈南把鼠鼠塞回包裹里,
轻轻一抖缰绳,雪浮光心领神会,
飒踏急奔,顷刻间便将十里坡,远远甩在身后。
仙姑也好,大妖也罢,
陈南只有一个念头……
大路朝天,别来沾边!
…
过了草头岭,
路上无甚车马行人,
陈南索性让雪浮光撒开了跑,
霎时,风驰电掣,残影若白龙,飒踏如光浮。
没过多久,
陈南便追上了曹卯他们三人,
又只好让雪浮光放慢速度,与他们齐头并进。
雪浮光多少有点不尽兴,但对于陈南的指令,它是绝对百分百的服从。
“兄弟,你就带那么点干粮,够么?”
熊武瞥了眼陈南马鞍一侧的包裹,不禁皱眉担忧。
“不够的话,我这有。”
曹卯和薛炼异口同声,就连语气措辞都一模一样。
“应该够了。”
陈南略微一笑,未作任何解释。
这个包裹,纯粹就是掩人耳目用的,真正的资源储备,
全在诡木戒中。
光是吃的,就有一阶妖肉五十多斤,二阶妖肉十五六斤。
肉干所剩不多,打打牙祭还是够的。
…
…
日头西沉,
八百里芦泽水泊,一望无际,
如血残阳撒满水面,与风中摇曳的金黄芦苇相得益彰,
恰似,血海焚金!
芦泽水泊西岸,便是芦泽镇,往东则是深山老林,捉妖之地。
“这芦泽镇本该靠水吃水,却因水妖作祟,渔业凋敝。”
“又因山多林深,农耕亦是艰难。”
“好在,青藤的捉妖人,进山必经此地,倒是养活了不少人。”
牵马走在镇中主街上,薛炼随口向陈南介绍着:
“赌档,勾栏,酒楼,药铺,武器铺……但凡捉妖人需要的,这里都能买到。”
“不过,这里的药品和武器,大多来路不正,尽量别碰。”
“这里的人也很杂,绝不可轻信深交。”
正说着,
四人便到了一家客栈门前。
薛炼指了指插在屋檐下的一杆黑旗,说道:
“像这样插着‘屠’字旗的,都是我们屠妖铺的产业,除了贵,没别的毛病。”
“啧啧,薛大少也会有嫌贵的时候?”
熊武撇嘴揶揄。
薛炼咬了咬牙,有苦难言。
他偷走家中唯一的二阶宝药,没被亲爹打断腿已是万幸,
哪还有脸再用家里的钱?
这趟出来,
薛炼铆足了劲儿,必须狠赚一笔,
自己的日常开销还是其次,关键是要给雨诗师买药疗伤。
雨诗师被夜当归上层追杀,已然回不得鱼龙帮,
她身无分文,
重担全落在了薛炼肩上。
“老规矩,晚上尽量别出去,明早天一亮就出发。”
来到马厩,将马栓好后,曹卯交代了一声,
又专门给了陈南一个,略显惭愧的眼神,然后便先回了房间。
曹卯比薛炼更缺钱,
有心请陈南吃一顿,奈何囊中羞涩,
只能默默离场。
陈南倒不在意这些,转而问道:“草料在哪?有妖血吗?”
“你去前面跟掌柜的说一声,要什么都有。”
薛炼道:“可以赊账,最后从你酬金里扣,呃……你若没有酬金,便会加在赎身银里。”
“好。”
陈南点点头,问道:“那六人的坐骑,怎么没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