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鸿驹接着说道:“再比如评价某位干部年富力强,怎么量化呢?我们可以设定四十岁身体健康的人为年富力强的最高档,那么我们就可以根据每个干部的真实年龄来与这个四十岁进行比较。若某位干部五十岁,而另一位干部五十五岁,计算机就能立即判断五十岁干部比五十五岁干部更年富力强一些。”
捧哏者哈哈大笑起来,讥讽地说道:“这还需要计算机判断?我一眼就能看出。”
叶鸿驹点头说道:“你确实可以一眼看出来。我刚才只是举一个小例子。你可以从十个人二十个人中一眼看出,可是你很难短时间内对一百名甚至几百名干部进行比较,更很难在短时间内对他们年富力强的程度进行排序。而计算机可以,几秒钟就能列表出来让你一目了然,一下就知道那些干部在年龄上更合适。”
叶鸿驹又说道:“再比如说干部敢闯敢干,就需要对很多因素进行量化,才能进行比较谁更敢闯谁更敢干。”
捧哏者不相信地问道:“敢闯敢干也能进行你所说的量化?”
这次这位计算机使用者这次倒是没有多少讥讽,反而更多的是求教。
毕竟他也不傻,顶头上司的脸上可是写着“渴望了解”这四个字呢。
听了他的问话,叶鸿驹知道自己完全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暗暗松了一口气。
叶鸿驹说道:“完全量化不可能,不科学也没有必要,但肯定能找到某些指标进行量化。比如某位干部打破常规为企业排忧解难就能进行一定程度的量化。”
本来袁玉只是假装钦佩,是为了配合叶鸿驹装逼,她才露出刚才那副神情的。可是,她听着听着,心里还真钦佩起叶鸿驹来,而且越听越佩服,越听越激动,脸上又浮起了红晕。
身子又开始发软。
她需要抓着一点什么东西才能维持身体的平衡,才能释放体内过多的兴奋。
她内心还有一丝内疚,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误解了他。她开始以为他之所以说谎,吹嘘自己认识大学老师,认识二处干部,只是为了多赚维修费,只是为了让组织人事部放心地将计算机交给他维修。
聪明的她也看出组织人事部与财务部不同,对计算机压根不重视。
现在她才明白,叶鸿驹说谎吹牛只是为了创造一个契机,只是为了如何让组织人事部提高管理水平,如何将高科技装备用到组织人事部的管理上。
她感觉自己的格局太小了。
当自己的眼睛只盯着钱的时候,叶鸿驹早已经为国为民了。
这个天真的姑娘并不知道,她之前想的才是对的,现在想的才是错的。
叶鸿驹就是为了钱,这才编出一段谎言。
叶鸿驹不知道袁玉错误地崇拜,把自己看得无比高尚,此时的他继续侃侃而谈:“他为企业解决了多少资金,企业因为这些资金进行了几个项目的技术改造,提高了产品多少合格率,产品数量提高了多少,企业增加了多少利润,……,等等这些,都是可以用计算机进行统计和比较的。人事部只要向上级领导提供这些数据,领导在心中对下面的干部情况就会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他迅速收尾,没有继续举例。
他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
说多了,不但容易出错,而且容易引起别人抗拒和反感。
世上没有喜欢别人显摆,特别是在其下属面前。
接着,他谦虚地说道:“我说的这些都是班门弄斧,也可以说是鹦鹉学舌,真正如何量化,你们是内行,比我更清楚。总之,按照那位姓孙的领导的说法,将计算机加入人事管理,不但有利于你们向领导推荐干部,使你们的推荐言之无物,而且还能促进上级领导在任用干部的时候增加科学性和客观性,领导也不再苦恼地用拍脑袋来决定谁上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