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吗,这群人惹到大爷了。”
“算了,问你等于白问。”
“明明是那群人先出言不逊的,你言语间怎么拉偏架啊……”
“别人出言不逊,你就骂回去啊,至于杀人吗?你没看出来他师弟也不赞同他的做法吗?”
“哎呀,看来玄霞山的大爷大婶们是碰不得喽,杀人都不用给个说法的。”
“你确定那人死了吗?开口闭口就杀人的……”
李恒津津有味的看着一切,转眼不经意一瞥,发现楚瑀早就睁开了眼睛,随即开始了解说:
“你刚刚可能睡着了没听见,那两个弟子是墨云掌门的徒弟吧?他们倒是今天的焦点,只不过黑衣服那个好像有点问题,他是不是没有玄气修为?”
“是。”楚瑀点点头,这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但她并未做多余解释。
李恒点点头,不紧不慢道:“所以啊,那几个人就明着嘲讽他,说他没有修为,却还能当掌门亲传,肯定是个手段龌龊上位的绣花枕头。”
“然后叫的最欢的那个就被浑身绷带的那个给冻住了,精彩,玩的跟过家家似的。”
楚瑀打量着那群人,他们衣着华丽,身后还跟了许多服饰统一的武者,架势看起来倒是和越灵越寒很像,不像是宗门的,倒像是某个皇族或者世家。
九洲人族的格局比较复杂,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每个洲的版图都很宏大,大型的人族的聚集地一般都是无数个依靠宗门建立的的城池,或者是依靠皇室建立的国家,其余的各种势力纷繁复杂,但规模大都比不过皇族和宗门。
而一些世家属于两头通吃的角色,都不得罪。
这时,下方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叫:
“你不许走,你们俩都不许走!”
王昇没理会身后的叫嚷,抬脚一跃,瞬间不见了踪影。
孙奕飞紧随其后,徒留身后一群人在那无能狂怒。
这……
楚瑀眼神微动,这是把舆论主导权留给那几个人了。
不出所料,那几人立马开始大吐苦水,各演各的,有人在评理,有人在哭天喊地,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时不时会尝试将同伴从冰柱中解救出来,但是一靠近那个冰柱就会被寒霜侵蚀。
眼看一次次的解救无望,王昇又不见踪影,那群人更心急了,直说要找玄霞山讨个说法,是不是只要是玄霞山的人,就可以这样欺凌别人,就可以这般无理由的杀人?
这一句句话说的群情激奋,直说要玄霞山给个交代,围观的玄霞山弟子出面解释,却比不过对面人多势众,加上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场面十分混乱。
“啧,这种情况我不便出面,我出现了场面会更混乱,还会夺走你们的注意力。”
李恒摇摇头感叹一句,时不时看一眼楚瑀的反应。
场面渐渐失控了,几名玄霞山弟子被围在中间,仿佛成了众矢之的。
楚瑀无奈看了一眼王昇和孙奕飞离去的方向,不满的吐槽一声:
“管杀不管埋。”
随后一跃而下。
李恒看着楚瑀的身影,眼神有些黯淡。
小瑀,还是小瑀吗?
以前的她,开朗活泼,性情直爽,在得知可以修炼以后,眼里像是装了星星,和他一样,对今后修炼的生涯充满了期待。
现在的她,就像是给自己设置了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麻木的朝着任务的方向前进,就连原本的性格也变了。
他当时还感叹,楚瑀还活着是件好事。
可李恒没想过,楚瑀已经死过一次了,她是一切重来,而不是“还活着”。
那她会不会,已经不是她了?
算了,不想这些。
李恒轻轻摇了摇头,思绪回到现实。
楚瑀身影落到人群中央,一身黑衣,怀里抱着一只看起来不好惹的狼,顶着一双有些疲惫且看起来不好惹的眼睛,冗长的睫毛下垂,遮住了大半瞳孔,周围吵闹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有眼尖的人认出是楚瑀,只不过她今天的暗系风格和昨天的高岭之花形象大相径庭,即便是熟悉她的玄霞山弟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楚瑀现在有种很颓系的松弛感,一双看谁都没感情的眼,更是衬托出一种疏离的美,加上身上修为散发出来的气势,瞬间震慑住了那群想要搞事的人。
一看来了一个气势不输王昇,甚至更甚的人,那群人有些忌惮,他们不知道楚瑀是什么来头,但现在的楚瑀面色不太好,给人一种困倦的同时还要保持精神紧绷的感觉,好像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会点燃眼前这女子的怒火。
斟酌了一番,还是有一面容俊秀的紫衣男子壮起胆子开口问:
“你是玄霞山管事的吗?”
“你们弟子无缘无故出手伤了我们的人,难道不该给个说法吗?”
那男子看楚瑀似乎有在听他说话,想到现在舆论是偏向他们的,而且楚瑀显然是刚到,肯定不知前因后果,便省去了对他们不利的那一部分。
楚瑀听闻,抬起脑袋,双眼如一湾古井一般,深邃看不见底,一步步朝他们逼近。
那男子随之后退一步,立即感觉到自己输了气势,立马站稳了脚跟,壮起胆子说道:
“我们紫炎国虽然不如你玄霞山势大,但也绝不是任人欺凌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