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桌上、杯子、碟子,酒壶,霎时间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须臾之间,二十几人,有一半都掉下来了,朱威自然免不了,他脸朝下,正好掉在一盆吃了一半的红烧肉中,弄得满脸油污,模样甚是狼狈。
那店小二听得心都碎了,但又不敢作声,这一应损失,只得自认倒霉了。
韩童月哈哈大笑,走到朱威跟前,说道:“好一碗红烧猪头!可惜被你糟蹋了。”
朱威狼狈的站起身来,拳头捏得紧紧的,叫道:“贼子拒捕,死活不论!”
众官兵闻言,纷纷拔出腰间佩刀,韩童月叹了口气,说道:“原本只要你将这里的损失赔偿了,我跟你去衙门走一趟便是,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吗?”
朱威冷冷说道:“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说罢,一道白光闪动,朱威挥刀朝着韩童月便砍。
然而一刀下去,韩童月活生生从自己眼前消失了,朱威不由得大吃一惊。
抬头一瞧,韩童月又到了二楼之上,若无其事般,坐在另一处栏杆上,说道:“正好我心情不爽,那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朱威一个手势,众官兵又蜂拥而上,又是三面包抄,围住了韩童月。
不过这回,他们倒是长了个心眼,并不猛地冲上去,只缓慢往前逼近。
韩童月望着他们,摇摇头说道:“太慢了。”
话音刚落,韩童月站起身来,又跳到了一楼,朱威忙又带人追下楼来。
然而前脚刚到楼下,韩童月的身影随即又出现在了楼上。
如此反反复复,一上一下,众官兵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只坐在原地休息,再也迈不出一步了。
朱威纵然较为健壮,然而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也难免力竭。
反观韩童月,神色淡然,丝毫没有疲倦的样子,朱威大口喘着粗气,怔怔瞧着他,寻思道:“真他娘邪了门儿,再这样下去,等我们都累趴下了,走不动道了,这家伙指定逃走,届时再找他可就难了。”
回头瞧瞧其余官兵,不禁叹了口气,暗道:“他妈的,搞这么大阵仗,若是让他跑了,以后还怎么混。”
随即找张板凳坐下,说道:“韩童月,咱也别玩猫捉老鼠的把戏了,我就问你一句,你先前说的,是不是真的?”
韩童月道:“我说什么了?”
朱威道:“你说只要我把这里的损失赔偿了,你就老老实实跟我去衙门,此话当真?”
韩童月道:“自然是真的,你早这么干,又何必累成这样。”
朱威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也不说出一半了,七十八两六钱,我一个人全出了。”
说是他一人承担,但他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只好先找其余官兵借着。
然而众官兵都不乐意,明明是公差,为什么要私自掏腰包?
即便做得有些过了,自有朝廷出面解决。
朱威见众兄弟不乐意,只得解释道:“兄弟们,这银子是暂时放他那里的,等他蹲了大牢,这些人还不乖乖把银子还回来?”
众人见他说得有理,东拼西凑,总算是拿出来了。
朱威拿着钱袋,往桌上一扔,说道:“这里足有八十两,你爱怎么分就怎么分,不过等你分完了,你就要老老实实跟我回衙门。”
韩童月淡然一笑,拿起钱袋掂量掂量,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得加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