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头头睬也不睬他,只吩咐左右道:“绑了带走!”
便有三五个官差,一齐出动,拿出绳索,要将韩童月捆起来。
只听啪地一声,一道硕大的身影晃动,牛添福将碗扫落桌面,猛地站起,将板凳倒提在手中,跳到桌上,喝一声:“想找麻烦吗?来呀!”
说罢,龇牙咧嘴,板凳横扫一圈,几个官差见他势猛,不敢上前。
众官兵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只等为首的那人发号施令。
那为首的官兵望着牛添福,吃了一惊,寻思道:“上面只让我抓韩童月,此人却是谁?看上去倒像是有点本事,我每月的俸禄不过几两银子,若真动起手来,兄弟们有个损伤,倒霉的还是自己。”
便拱手说道:“我是临安府衙们的捕头朱威,奉府尹沈逊沈大人之命,请韩童月到府衙一叙,还请这位小兄弟不要为难我们。”
语气明显温和了不少。
韩童月听了,心中更增疑团,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临安府沈大人。
然而见到这些官差行事暴力,百姓们被吓得蜷缩在角落里蹲着,心中极为不快,说道:“既然找我的,何必为难别人。”
朱威眉头微蹙,沉声喝道:“我向来行事如此,你若不服,大可到公堂上去告我!”
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却也代表着朝廷。
而岳飞则死于朝廷的昏庸、懦弱。
韩童月本就心情郁结,听到他这么一说,心中登时生起一股无名怒火。
当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是临安府捕头,我只是寻常百姓,无权无势,若是去官府告你,能不能赢得了官司还是后话,一趟流程走下来,少说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期间生计谁来营生。”
朱威冷笑道:“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韩童月凝视着朱威,说道:“敢情在朱捕头眼中,老百姓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就只能任由你宰割么!”
朱威哈哈大笑,指着身上的官服,说道:“瞧见了么,这身衣裳是临安府衙门的,你知道临安府衙门背后是什么吗?是朝廷,别说只是你,再这些人,就算再多十倍,那又如何,干扰本捕办案,照打不误。”
韩童月道:“既然如此,我韩童月便不能跟你们走!”
朱威眉头微蹙,看了一眼牛添福,当即后退两步,叫道:“兄弟们,拿下他!”
牛添福忙拦在跟前,说道:“我看谁敢动韩大侠一根毫毛!”
左手下意识在腰间一摸,除了一条粗布腰带之外,再无别的。
心中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所带的腰刀,乃是军中之物,拜别牛皋之时,已经归还。
眼下没有趁手兵器,面对着众多官兵,牛添福心中多少有些胆怯,只抄起两条板凳,挡在韩童月跟前。
韩童月将牛添福手臂缓缓压下去,说道:“他们是冲我来的,与你无关。”
牛添福摇摇头道:“不行,大伯说你现在悲伤过度,会做傻事,让我一定保护好你,我不能让这些人趁你害了病的时候,就来欺负你。”
韩童月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顾好你自己吧。”
说着,便抓住牛添福的肩膀,说道:“站稳了。”
暗运劲力,将他提起,接着往外一送,牛添福登时便从官兵的包围圈中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