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听了这话,无奈地笑笑,以手点指:“收了你这心思,老夫有话问你。”
“诺。”文宓听他这么说,立时站好回话。
裴秀仔细打量着他,开口问道:“你可知夏侯楠之子在猎场走失之事?”
啊,文宓闻言,心头一激灵,没想到裴秀突然提起这事,看他面带审视的目光,难道是怀疑自己?
文宓强自管理面部表情,看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文俶,这才回话:“小侄听说了。”
文宓说完这话,看裴秀不语,便接着说道:“小侄是隔了一天才听家君提起的。”
裴秀没从他脸上看出异色,追问道:“这几日你可曾与旁人提及?”
文宓想了想,老老实实回答:“前日与仲平兄和叔安兄讨论过,还曾跟学长聊过。”
裴秀闻言不语,文俶在一旁问道:“那一日,你可曾在猎场遇到他二人?”
文宓立刻摇头:“不曾遇到。”
裴秀接口再问:“有人说他二人跟你去的是一处山林。”
额,这也算理由?还以为被看到杀人了呢。
文宓忍不住想笑:“世叔,猎场就那几个山头,几百人进山,总会能走到一处。小侄跟几位兄长分别后,便独自进山,寻僻静的所在射猎。这一路也曾遇到不少人,可小侄不认得走丢的这二位。”
文宓说到最后,看他俩沉思,小心问一句:“莫不是有人以为小侄杀了他俩?这无冤无仇的。”
裴秀听他这么说,正色说道:“确实有人如此说。你可知道他二人与曹家的关系。”
文宓一愣,没想到自个乌鸦嘴了,是谁脑洞开这么大:“听说长阳候夏侯楠与曹臣有亲,可即便小侄与曹家有隙,也不认得他两个啊。”
文宓这句没撒谎,他杀人灭口时,确实不认得那俩倒霉蛋。
裴秀点了点头,说道:“你久不在京都,在京都也少出门,夏侯父子又从邺城入京不久,自然是不认识的。只是,前日你打的文超,也是与曹家有亲。在他二人不见踪迹之时与曹家人起事,难免有人怀疑你。”
额,太能联系了?我的敌人就是我朋友的敌人吗?这逻辑绝了,不过似乎蒙对了。
文宓可不会招供:“小侄与曹云争执,是他生事在先,小侄不过耍他一耍。至于打文超,那是因为他说耻与姓文,羞辱家门。”
裴秀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与文俶对视不言。
文宓看了,追加一句:“以此怀疑小侄未免牵强?猎场之内凶险,摔死在哪个山涧也未可知。即便是仇人寻仇,他夏侯氏便没别的仇人?”
裴秀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理,只是你在此时生事,难免惹人怀疑。以老夫看,你这几日便在府内禁足吧。”
啊?又禁足,不是不罚了吗?文宓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让你嘴贱。
文俶在一旁看了,说道:“裴公禁足是为你好,曹家已提请廷尉讯问参与狩猎之人,你曾与他二人去过一处,自有人会问你。你不必担心,说清楚便可。”
裴秀在一旁补充道:“宓儿,若有人问起,你只说射猎经过即可,不可言及旁事。”
“诺。”文宓这才知道他俩今天来问话的原因,这是打前站。
真是朝里有人好办事,唉,只是朝中靠山势力太大,自个又要入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