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沆妖白在离陈寻仅有几步路的距离停下。

它高大的身躯，完全需要陈寻抬起头来，为之仰望。

不过鹿沆妖白并不需要他的仰望，只需平等的对视也就是了。

鹿沆妖白俯下身来，趴在陈寻的面前，然而就算是它的俯身，也比陈寻高出一截。

于是，鹿沆妖白垂下头颅，以鹿身之躯，躬着，就这么和陈寻面面相对。

“以前没有，不过我从你内心色彩中，看到了我有化形成人类的希望，是你能带给我的。”

虽然他们俩个面面相对，但鹿沆妖白刻意保持了距离。

这种距离刚刚好，是一种视觉上美好的距离，又是一个保持尊重的相对距离。

“为什么说是我带给你的，你自己就不能化形成人类了吗？”

陈寻也没有让这个距离有所变化。

“或许我有这个机会，但这样一来我便无暇照顾鹿群，所以我宁愿不要这样的机会。”

“但是，你来了，你给了所有鹿群一个机会，也给了我这样的一个机会。”

陈寻能看出来，鹿沆妖白确实对它的鹿群，有着特别的感情。

“鹿群的事你也就别再操心了，现在是我跟你的事！”

陈寻莫名有些烦躁，他不想让任何事情，打扰到这样一个独处的时间。

鹿群也不行，虽然这一切的前提，始终都是围绕鹿群展开的。

“你希望看到我化形成人类后的样子，可是，这样要等很久，不如现在就吃了我。”

比之陈寻，鹿沆妖白的情绪是平静且理智的。

陈寻吃了它，提升实力，无论对他自己而言，还是整个鹿群。

无疑，比起一场漫长的等待，这是当下再正确也不过的选择了，鹿沆妖白希望如此。

“但我想了想，好像提升实力，也并不一定非要吃了你。”

陈寻提到了鹿角、鹿血...纵然他心里清楚，这样带来的提升，全然不如整个鹿身。

何况，陈寻完全可以先吃了鹿沆妖白，而后再打鹿角、鹿血...的主意。

毕竟从一开始，陈寻庇护的前提，就是让鹿群倾全力相助。

既然鹿沆妖白代替他们被陈寻吃掉，那以后陈寻再不吃他们也就是了，这并未违反约定。

鹿沆妖白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也笃信陈寻会信守承诺。

只不过，现在他却开始后悔了。

“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那便依你的意思，待我化形成人类后，再给你看吧！”

鹿沆妖白对陈寻内心的色彩非常清楚，也就不再多说，就连鹿群也没有再提。

陈寻对鹿沆妖的表现非常满意，和它沟通，实在是太轻松，和舒服了。

他将自己另一边的脸颊凑了过去，并且手指敲了敲，意思再明显也不过了。

不过鹿沆妖白好像完全就没有看到，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明明心里清楚得很。

“还要我说出口吗？”

陈寻皱眉，有些不满地说道：“亲我啊，妖白！”

整整一个晚上，陈寻都是与鹿沆妖白，在月明星稀的湖畔中度过的。

这一晚，他们俩个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鹿群，也正式从属于陈寻。

次日清晨。

便有鹿急急忙忙来赶到湖畔。

既带着小心，又带着不安，徘徊在外不敢入内。

正这时，却见陈寻吃干抹净，一副大快朵颐后的模样从里面出来。

他看了众鹿一眼，笑着打招呼道：“早啊！各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