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对二人道：“你们明知是趟苦差，又无任何好处，却要跟着来。江氏在县牢，你二人出入方便，在汉王审不出薛宗胜后，派人提审江氏，你们就下毒害死江氏，以灭其口。”

二人浑身战栗。崔十道：“上官冤枉！小人只是县里杂役，一无官身二无权势，如何会害死江氏？”

李靖道：“阴九，你下毒之后，赶忙跑到校场陪小石头骑马，制造不在现场证据，你以为我没瞧出来吗？”

阴九磕头道：“上官饶命，不是小人做的。小人也是贫苦人家，只为免除赋税才到县里当差，怎会害死同样贫苦的江氏？当时，司马县丞已验过尸身，说凶犯下毒后逃离现场。我侍候上官向来精心，一路行来，我对乡亲们深表同情，从未打骂过他们，而崔十动辄打骂，残暴至极，他才是杀害江氏的凶手。”

崔十怒道：“狗日的阴九，你想栽赃陷害我？你平日里逮住机会就往皇城跑，不知去巴结哪位达官贵人。我是脾气暴躁，但江氏不是我下的毒。”

李靖道：“你二人要么同谋，要么有一个是凶手。现在我只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条，你二人被乱石砸成肉酱；第二条：说出谁是害死江氏的凶手。至于是对方指出还是自己招供，你俩自己商量。”

阴九、崔十和众人都面面相觑。这种断案方式，闻所未闻。

但二人瞬间就开始大骂对方。

“是你干的，我看到你房间藏了药。”

“你诬陷我，你喜欢暴力，曾杀过人。”

“我看到你从牢房出来去了校场。”

“我看到你趁人不备去了牢房。”

“你是太子的人，他派你杀江氏灭口。”

“你是汉王的人，他派你来监视上官。”

……

二人互相指责，互相乱骂，最后竟然动起手来，扭打成一团。

二人逐渐打红了眼，又抓又咬，形同阱中恶兽。

半个时辰后，二人力竭，双方伤痕累累，竟都倒地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