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眼睛能表现出很多东西。
秦子豪见过她生气,见过冷漠,见过无所谓,见过欢喜。
这样细微的改变虽然让人第一时间说不出为什么。
但就是能很直观地感觉到。
因为张宁的眼神太平静了,没有往日的那种含情脉脉,那种两人私下相处时的欣喜。
张宁反驳道。
“夫妻之间哪里有永远的含情脉脉,正如夫君的眼睛,哪里会永远只停留在阿宁一人的身上,总是要去寻找新欢的。”
这话一出,问题的指向就很明显了。
秦子豪一下便想到了先前,他有凝视过那位被周仓看上的姑娘。
“确实是一位好姑娘,夫人以为呢?”
张宁的眼睛一改方才的平静如水。
突然间变得复杂。
既有焦虑,又有伤心。
“既然夫君认为是好姑娘,那就好姑娘罢,夫君问我,我又能如何回答?”
将张宁放下,秦子豪捏住她的脸颊让她的视线无法规避。
“夫人的眼中,是焦虑和伤心,看来是因为那位姑娘不高兴了。”
张宁知道自己的心情在秦子豪这里已经藏不住了。
她索性直接回应道。
“从徐州以来,一直都是阿宁一人陪伴夫君身侧,现在夫君声威渐大,阿宁又没有身孕,想要纳妾,是,是,是。。。”
卡在喉咙里的那句“是正常的。”迟迟不能从张宁的口中讲出。
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哽咽住了一样。
她不争气的眼睛流下泪水,待到秦子豪追问“是什么?”,这才缓缓讲出。
现在,张宁的眼中满溢着自卑和不悦。
这种情绪来自何处秦子豪不得而知。
但是他可以很明确地感觉到,是世俗的执念在给她无形的压力。
“若是我说,那姑娘是周仓看上的女人,夫人的眼中,能否回到以前的含情脉脉?嗯?”
这句话一出,直接就给张宁的悲伤神情止住了。
她再次询问以渴求肯定的回答,秦子豪则淡淡地给出肯定的回答。
张宁眼中打转的泪水哐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把头埋入秦子豪的身体,双手从两秦子豪的腰间过去。
没过一会儿,抬起头来,满眼便又是一直以来的欣喜和含情脉脉。
“周将军为什么回扬州?”
这下该秦子豪的眼神出现犹豫的神情了。
“我决定明天开始向西发动攻势,进而拿下荆州剩余四郡,扩大我军在南部的势力。”
张宁追问道。
“大军明日便要启程?”
秦子豪摇了摇头。
“大军开拔需出师有名,冀州侯曹操进犯司隶是为中原勤王,徐州孙刘联盟北上是为了结旧日孙坚之仇,我本来打算今夜回江夏,与徐先生和庞先生商议此事,眼下看来,只有明日再去了。”
夜过五更。
怀中熟睡的张宁悄悄醒来。
待到秦子豪因为温差而醒来时。
张宁已经穿戴整齐。
“夫君昨夜操劳,此去江夏,来回不过两个时辰的路途,我去请二位先生到此便是。”
说着,张宁从剑台上取下青釭剑配在腰间。
自从获得此剑,秦子豪就一直带在身边,现在它已经有见剑如令的效果了。
秦子豪撑起身来,迷迷糊糊的脸上带着笑意。
“那就有劳夫人了。”
张宁不似小乔貂蝉,能起舞奏乐出落场面。
更不似寻常家妻,安于相夫教子的生活。
戎马半韶华,她是万千女子中,千金难求的巾帼之女。
善拼杀,善内政。
唯独不善,取悦除自己夫君以外的男人。
就在张宁驭马离营的时候。
与此同时。
吕公侯府上的貂蝉晨起练舞。
因为董卓大败马腾,携重兵得胜而归。
貂蝉要用歌舞来赞董卓的英勇。
司隶东面战场上接连吃败仗的吕布得到这个消息,一拳直接敲碎了面前的酒樽。
“来人!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