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且静等着吧,有了这样一把利剑在手里,总要把云霄院搅和成一潭浑水才是。”房嬷嬷如此说道。
胡氏与她相视一笑,主仆两人的神色间都添上了几分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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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儿的确因胡氏的话辗转反侧了一夜,胡氏向她递来了一把青云梯,若是她能运用得当,只怕连贵妾的位份也能争上一争。
可这世上没有白白掉馅饼的好事,她收受了胡氏的好处,就必然要为她所用。
二房与长房的争端十分复杂,即便是她们这些丫鬟也知晓长房与二房水火不容的局势,薛老太太更是对二房恨之入骨。
她此刻还只是个人微言轻的通房丫鬟,可若是来日成为了薛锦楼的正经妾室,难道还要添上个和二房太太交从过密的名声吗?
若她只是个心识浅薄之人,此刻怕是早已在巨大的诱惑面前无力抵抗,可莹儿想要的不只是摆在眼前的这一点蝇头小利。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道她就一定是个卑贱的妾?薛锦楼如此强硬的手腕与心性,若是有朝一日她能走进薛锦楼的心间,贵妾的名分便是唾手可得。
思及此,莹儿便阖上了自己的杏眸,在寂寂的夜色间做了最后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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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锦楼三日不曾现身,等他风尘仆仆地赶回云霄院后,候在书房外头的无双与双喜立时传莹儿上前来伺候。
薛锦楼瞥她一眼,忽而勾唇一笑道:“瘦了。”
莹儿赧然一笑,只道:“不过三日没见,爷便觉得我瘦了。”
匆匆两句话,薛锦楼便已解下了外间的墨狐皮大氅,以修长的玉指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后,说:“去烧水吧,我要沐浴。”
无双和双喜,以及慢了一步赶来的康嬷嬷都脚下生风地将净室熏得暖热无比,又让小丫鬟们去内花园里踩了一篮子芍药花来。
至于伺候薛锦楼沐浴的活计,则交到了莹儿手上。莹儿也不是头一次伺候他洗浴,只是三日不见在,骤然瞧见薛锦楼康劲有力的窄腰与宽阔硬挺的胸膛,她双靥边便不由得染上了两分艳红。
好在薛锦楼摆出了一副倦极了的模样,已靠在木桶侧壁阖上了星眸,莹儿便也状着胆子为他擦拭身子,可柔弱无骨的柔荑方才覆上他的胸膛,薛锦楼便猛然地睁开了眸子。
四目相对间,莹儿无比清晰地瞧见了他眸底汹涌如浪的欲念,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嗓子,还未出声的时候已被薛锦楼箍住了细腰,一把大力便把她扯进了木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