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矿石钩的话,铜锤姑娘愣了一下。她挑了挑起眉毛,好奇地问道:“你还认字?”
矿石钩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羞涩地回答道:“认识一些,现在的督导官要求俺们必须认些字,否则不能当班长。”
铜锤姑娘再不犹豫,把勋章递给矿石钩,大声地说道:“俺有个哥哥,逃荒的时候经过那个盘山路,饿花了眼,一步踩空,把两条腿摔断了。俺一路把他背到荒漠镇,吃到了饭,这才保住了性命。”
“你要是不嫌弃俺得养一个瘫子,就做俺的男人吧。成亲后,后面这间房子、城外的地和獭圈都是俺们两口子的,俺给你生娃,你要是打仗打残了,俺也养你。”
矿石钩听了对方的话,一时被震在了当场。他又看了一眼对方的腰臀,突然有点口干舌燥。
铜锤姑娘看出他的犹豫,不满地说道:“大男人怎么能磨磨唧唧的呢?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俺虽然不识字,但俺能把獭养得很好,这镇上的獭没几个比俺养得更好的了。”
矿石钩满脸通红,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俺...俺愿意。就是俺现在没什么钱,自由城的房子也太贵了,俺还在攒钱。如果你不觉得委屈,俺...”
“这算啥事。”铜锤姑娘打断了他的话,摆摆手说道:“好日子都是靠自己过出来的,只要你有这份心,俺们的未来就不会差。以后你就是俺的男人了,俺现在去问问俺哥的意见,只要他同意,俺们就请丁雯医生吃席,定下结婚的日子。”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紧紧拥抱了矿石钩一下,然后松开手,坚定地说道:“你等着,俺这就去问俺哥。”话音刚落,她便转身进了屋。
矿石钩站在原地发呆,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摸了摸被铜锤姑娘紧紧拥抱过的胸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也要有自己的家了,他也是一个即将结婚的人了。
就在这时,隔壁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年轻的男子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当他看到矿石钩时,愣了一下,随后惊讶地问道:“矿石钩?你怎么在这儿?”
矿石钩仔细打量对方,终于认出了这位是后勤科工兵队的冯坤班长。他试探性地叫道:“冯坤班长?”
冯坤顿时喜出望外,热情地与矿石钩寒暄起来。在闲聊中,矿石钩好奇地问道:“班长,你刚刚怎么那么大火气,到底在骂谁呢?”
冯坤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他搂着矿石钩,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哎,还能骂谁?当然是我家那婆娘!一回家就唠唠叨叨,啥都要管。我跟你说,咱们男人啊,真的不应该结婚。一结婚,后半辈子的自由就没了。”
刚刚相亲成功的矿石钩听到这话,心里不免有些郁闷。他犹豫着反驳道:“可是,到了年纪,不成家又能干什么呢?”
冯坤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说道:“干什么都行啊,就是不能结婚。结婚后你就知道有多痛苦了。”
正当他们聊得火热时,隔壁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女子探出头来。矿石钩一看,立刻站起来行礼道:“火花排长!”
出来的女子正是火花,她原来是松果儿手下的女兵,后来因军功晋升为后勤队工兵排的排长。
她一开始是不懂工匠知识也不懂各类军械设备的,全靠手下的班长冯坤耐心地教导她。一来二去,两人日久生情,经过小半年的恋爱后,最终走到了一起。
他们的恋情一开始是地下的,但随着郭俊龙体系内结婚的官员越来越多,他们也选择了公开。
郭俊龙对体系内的婚姻问题还是比较开明的,只要双方情投意合,结婚肯定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至于未来会不会形成尾大不掉的新兴贵族阶层,那也不是现阶段应该考虑的事。
示意,他让民政局对这类婚姻搞了一套审批制度。只要不是极端特殊的情况,正常的两情相悦和自由恋爱都会得到城主府的支持。
火花和冯坤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迅速结婚的。这两人都没什么家属,参加他们婚礼的都是战友,但这群战友的感情也十分深厚,同样把婚礼办得非常热闹。
婚后,火花和冯坤的生活一直都很甜蜜。但冯坤总是逢人就抱怨,说火花在部队里就已经非常强势了,回到家里也依然如故,自己虽然是家里的一家之主,但根本就没什么地位可言。
火花见到矿石钩也是一愣,她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这个憨厚的战兵是谁了。冯坤眉开眼笑地跑到火花身边,一边贱兮兮地笑,一边轻声提醒她:
“这是矿石钩啊,你忘了吗?他以前是二连的新兵,现在已经调到警卫排了。你还记得我们去落鹰堡安装‘流民之怒’那次吗?他还帮过我们呢。”
火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她摆出一副灿烂的笑脸,热情地对着矿石钩说道:“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了!你这是来找我们的吗?快进屋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