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石钩在进入新生军之前并不识字,但军队的严格要求迫使他学习了一些。他费力地阅读着,然后挠挠头,解释道:“俺觉得,这上面的这上面的意思大概...应该是在说这里正在修建落鹰堡自己的站台。”
“站台?什么是站台?”杰西大叔也非常好奇,“我觉得应该多建一些牲畜棚。落鹰堡连接着自由城、落尾镇和荒漠镇,来往的商队太多了,牲畜棚都不够用了。”
矿石钩憨笑着挠了挠头。根据他的经验,民政局的官员们总是喜欢建造一些看似奇怪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建成后,总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比如荒漠镇的那个十分巨大的风车,它现在可是荒漠镇的宝贵公共财产。丰收时可以用来磨面粉,平时还能配合飞轮一起帮忙搓制纤维,切削皮革,节省了大量的人力。
伊利和少年们精力充沛,根本待不住,他们拉着矿石钩和杰西大叔就往前跑。
矿石钩感慨地看着面前的落鹰堡。昏黄的阳光洒在落鹰堡金属质感的城墙上,城堡的大门静静地敞开,门口的卫兵正在换岗,他们的交接动作显得十分精神。
他新兵时期就驻扎在这里,那时候每天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吃饱饭。他第一次上战场也是在这里,当时他属于新生军二连三排,排长是一个叫蛤蟆眼的游牧人。那时候他吓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勇敢地杀死了三个敌人。
堡垒附近还有一座修缮过的大型坟墓,墓碑上记录了一个叫“李斌”的佣兵队长及其几位牺牲的手下的生平。
墓碑上说他们勇敢地挑战了这里的掠夺者头目“荒漠鹰”,并与其同归于尽,是保卫自由城大家庭的第一批牺牲的英雄。
落鹰堡的背后是陡峭的悬崖,悬崖之下是一片广阔的平整沙地。但不知为何,这片沙地的中央却被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椭圆形坑洞。
矿石钩看着这个坑洞,挠了挠头,想了半天也猜不出这个坑洞的用途。但旁边的伊利却突然激动了起来,他大声喊道:“这一定是沙漠球比赛的场地!”
矿石钩惊讶地看着伊利,只见他和其他的少年们欢呼雀跃。在一阵欢笑过后,伊利兴致勃勃地解释道:
“你看场地两边是不是有球门?沙漠球就是这样的!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把球扔进对方的球门里就能得分!”
“我们通常是双方各十二个人进行对抗,可以踢球,也可以用手扔,甚至整个人带着球撞进球门都算得分。当然,带球的方式是有规定的,通常左手、右手和身体其他部位被算作三个接触点。”
“如果接触球的部位超过两个点,那就算违规。你可以双手抓球,或者单手和身体其他部位一起按住球,但绝对不能双手把球紧紧抱在怀里,因为那样就同时使用了三个接触点,算违规。”
矿石钩被这个游戏深深吸引。他拿出刚买的沙漠球试了试,发现这个球确实如伊利所说,玩法多变,不仅考验速度,还考验技巧,对身体素质也有很高的要求。
伊利和其他少年们纷纷围了上来,都迫不及待地想教矿石钩如何玩好这个沙漠球。
杰西大叔则站在一旁,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自从上次流民团屠城以来,落尾镇的人口锐减了近三分之一,四千多人惨死。这些幸存下来的少年们,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发自内心地快乐过了。
看着他们在沙地上尽情奔跑、欢笑,杰西大叔感到无比的欣慰。还是高兴点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好,还是要尽量的珍惜,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些忍饥挨饿的日子了。
矿石钩和少年们玩得不亦乐乎,他们甚至在地面上划了两条线,开始三人一组踢起比赛来。这些少年们球技高超,身手敏捷。传球、防守、踢球、抛球,动作行云流水。
但矿石钩那魁梧的身躯在球场上显得尤为突出,他高举着皮球,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把对手撞得人仰马翻,场面颇为滑稽。
经过一番紧张刺激的较量,伊利的队伍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了矿石钩带领的队伍。胜利者们欢呼雀跃,但失败者也并没有因此沮丧。大家围坐在沙地上,眺望着悬崖下方的施工现场,分享着各自的故事与经历。
伊利首先打破了沉默,好奇地问道:“哥,你在部队的生活是怎样的?苦不苦?”
矿石钩挠了挠头,憨憨地说道:“咋说呢?训练确实很辛苦,但比起挨饿来说,这又能算个啥。俺刚入伍的时候,白嘴吃面饼都能吃十个,实在是饿怕了。俺是警卫排的,日常工作不能多说,但总的来说,部队的生活并不算苦。”
伊利闻言,立刻滔滔不绝地分享起自己的经历:“我以前就老挨饿,那滋味,刻骨铭心啊。我们以前的那些个神父和牧师,唉,真的是让人无法形容。这些人贪婪成性,而且还好色无比,动辄就拿活人献祭,我们是敢怒不敢言。”
“我们换了一批又一批的管理者,但没有一个好东西。直到新生军来到我们的镇子,把侵略者赶走。我记得有个女军官,她像男人一样高大,但性格却特别温柔,帮我们解决了不少问题。她真的是个大好人!”
“前段时间,我们镇上还来了个夜人女镇长。她真的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仅聪明能干,还非常善良。她一来就迅速组织大家恢复生产,还帮助了许多落难的家庭和残疾人。流民团把我们的粮食都抢走了,她凭借自己以前的科长身份和人脉,四处奔波讨要。”
“后来,她还根据我们落尾镇的特点,组织我们开发特色产品,并鼓励我们去自由城销售。她还找到了同样是夜人的三花鬼处长,让他帮忙推广我们的沙漠球。你说,同样都是管理者,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矿石钩深有同感,他憨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俺以前就在铁序帝国,那镣铐巡防队的士兵和土匪没什么区别,见什么抢什么。自俺进了新生军,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军人。”
两人聊得十分投机,转眼间,落鹰堡门前的卫兵又经历了一次换岗。一位军官装束的人影走出,巡视着各个哨位。
矿石钩眼前一亮,大声呼喊:“杨班长!杨松班长,我是二连的矿石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