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智玶本人,不敢怒不敢言。
钮趵财每天不是在挨揍,就在挨揍的路上。
自从看了钮趵财的资料,拜雪儿的心情,从没好过。她承认,有那么一刻,曾对钮趵财动了心。虽是一丁点的感动,却终究是动了。
直到看了资料,这才明白,眼前的憨厚男子,跟憨厚根本不挨边。甚至于,她都怀疑,钮趵财是不是她看到他的一瞬间,便开始装纯洁,骗感情。这样可怕的浪荡子,着实可恨。
文龙宗的气温不曾变化,而身处拜雪儿身边的钮趵财,在每一个东升西落的日子里,体会着春夏秋冬。
太阳升起,遇见心喜,便是春天。
拜雪儿投来厌恶的目光,即便匆匆一瞥,也是太阳照拂,夏风拂面,红彤彤。
靠近心喜,却始终感觉不到回应,似秋风吹落叶,热情遇见冰山,独剩寂寥。
冰山压顶,随意踢打,一颗真心被唾弃,如坠冰窖,提前过冬。
这样的四季,在每天,无时无刻不在反复交替进行着。钮趵财的一颗赤诚之心,在失落自勉中,缓慢靠近,从不间断。
当知道一个人恶心的时候,恶心便加倍增长。这样的人,在拜雪儿的眼里,哪怕优点多多,天纵之才,那都是累赘。因为这个人,想成为自己的男人。
倘若这个人,只是简单的利益关系,不需要介入她的生活。她反而不觉得讨厌。只当是能者多劳,英雄自行其事,不被世俗枷锁钳制。乃真豪杰也!
一旦牵扯到了自身,再优秀的男人,都成了恶心的爬虫。
这天,忍无可忍的拜雪儿,对钮趵财发出了逐客令。希望管理局重新派个人来。
管理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接予以拒绝。叶智玶偷偷给云半山发消息请教。
“对小师弟要多些宽容,尤其是关门弟子。你这个大师兄,要有个大师兄的样子。柚??”云半山终究是有了孩子,不一样了。都会两句洋屁了。
完了,完了,完了。本指望云半山出来说句公道话,让刀沐泽不敢袒护,让小师弟莫要做舔狗。
这下好了,直接被云半山教训了不说,刀沐泽必然会知晓。到时候,又是免不了皮肉之苦。
这回性质可不一样。背着刀沐泽给云半山打小报告,简直找死。这回不脱层皮,都过不了关。
然而几天过去了,风平浪静。叶智玶睡不好,吃不香。考虑再三,主动跟老酒鬼交代,愿意接受处罚。
“以后注意,下不为例。”刀沐泽罕见的并未动怒,表示此事揭过,莫要再提。
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叶智玶请了个假,补个觉。
正睡的鼾声四起,隐约间,听到了老酒鬼的一声酒嗝。
剧痛中醒来的叶智玶,全身被马蜂包围。
刀沐泽这个缺德玩意,给叶智玶全身脱了个干净,直接扔了一袋子,约莫有几千只虎头蜂。
也不知在叶智玶的嘴巴上涂了什么,虎头蜂重点照顾嘴巴,前赴后继。
一个星期后,叶智玶才恢复。嘴巴仍旧不利索,肿着不能说话,也不能吃饭。完全靠吸管,流食撑着。
你跟谁说不好,你跟云半山说。不知道刀沐泽天下无敌,唯独折在开山宗吗?云半山这三个字,便是刀沐泽的奇耻大辱。
这种屈辱,平时不显山露水,一旦被人提及,必将翻江倒海,敲骨吸髓,疼痛万分。
身为大弟子,你如此放肆,把尊师重道放在嘴边,踩在脚底,居心何在?
所以,叶智玶的脚心,也肿的不像话,根本无法正常走路。
文龙宗。
钮趵财一如既往的粘人。
揍久了,便有了不揍不快的习惯。三米之内,随传随到。一手之间,亲密无间。
一巴掌能扇到的距离,一脚能踹到的空间。钮趵财无时无刻不在拜雪儿的物理攻击范围之内。
猫和老鼠,你追我逃。钮趵财乐在其中。
拜雪儿觉得这男人挺贱,没脸没皮。倘若没有惊人的情感经历,拜雪儿说不定还真被这小子的死缠烂打给感动了。可一想起近千人,甚至远远超越的阅女数字,拜雪儿稍稍暖和的心,又冻成了冰山。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拜雪儿厌烦道。
“不能。”钮趵财的回答,简洁明了。
“我有个好办法,你可以试一试。”拜雪儿两眼忽闪,绝对憋着坏。
“你说。”钮趵财绝对信任拜雪儿,不疑有他。只道是,美人要给自己最后一个考验。成功之后,便可一亲芳泽。
“你去,找到这个人,学会这套剑法。我就允许你,天天跟着我。没点实力,你跟着我,只会成为我的累赘。别以为打了几个不成器的蛇宗弟子,便目空一切,自大自狂了。”拜雪儿的声音,在某人听来,哪怕是责骂,也是那么的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