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凌风掌下凝聚出一道风刃,抬手就要斩杀沈兰兰。
“大哥!”凌泷见状立刻挺身挡在沈兰兰面前。
“让我再劝劝她吧,求你了大哥。”
看着蓬头垢面、满眼哀伤的妹妹,凌风终究没能狠下心,挥手散去了风刃。
“最多一盏茶时间,不能再拖了。”
说完,凌风转身走到张三狼面前,抱拳一礼问道。
“不知张道友对现在外面的情形了解多少?”
“张某只知沈家为了保密要杀光所有知情人,并且在山林外围至少水城之间设下数道封锁。”
张三狼略一沉吟,发问道。
“凌道友先前提及诸多散修已为沈家所用,具体是什么情况。”
“妖兽山脉广袤,沈家人手不足,故而以筑基丹为饵,哄骗了不少散修进山搜寻我兄妹。”
张三狼闻言颇感意外,一脸疑惑的问道。
“沈家怎么敢这么做,不怕散修了解实情后反目?”
凌风闻言摇摇头,解释道。
“那些散修都被沈家威逼利诱服下五毒蛊丹,沈家不怕他们反目。”
“反倒是,他们得知真相后,大多数人第一时间想的是拿下我兄妹二人去换他们自己的命。”
“大多数?”
“对,也有人选择试着冲出樊篱,再去寻找其他方法解毒。”
“那这样一来,沈家利用散修不是在给自己添麻烦?”
“其中利弊难以衡量,沈家人手不足是事实,山里只有几百沈氏族人,他们怕也是不得不借助散修之力。”
闻言,张三狼思考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太认同这个说法。
“不对吧,沈家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保证封死消息,一旦令妹之事为仙门所知,沈家必亡。”
“然而,道友将真相扩散之后,有些散修可能会组织一群人突围,介时沈家如何防备。”
凌风闻言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道友有所不知,凌泷告诉过我,这五毒蛊丹是毒也是蛊,可人为催动,服下毒丹的散修,已经掀不起风浪了。”
“如此说来,沈家还真是够狠的,不过,这毒丹里的蛊具体怎么回事。”
凌风略一思索,回答道。
“据说,毒丹内蕴蛊虫之卵,除自身毒发存在时效外,亦可以蛊母催动瞬间诱发毒性。”
“蛊母能感知到蛊卵的范围极大,感知到蛊卵即可催动,如此便可以确保无人能逃出妖兽山脉。”
张三狼听完解释后点点头,确实,这样一来那些散修构不成威胁。
忽然,他想到一个关键,急忙问道。
“道友说蛊母感知范围很大,那能通过蛊母确定服下毒丹之人所在方位吗?”
“可以,炼化蛊母之人能简单沟通蛊母。”
“那就糟了。”张三狼闻言一惊,随即忧心忡忡的说道。
“此话怎讲?”
凌风有些不明所以,张三狼见状只好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散修得到的任务是深入山脉搜寻你兄妹二人,倘若沈家发现有人反向出山会怎么想?”
“沈家首先会想到的就是你,你向他们说明了真相。”
“然后呢,看哪个散修试图离开,他们是否可以此推断出你们所在的大致方位。”
凌风闻言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待平复情绪,他冲着张三狼躬身一礼。
“张道友心思机敏,智计过人,提醒的极是,凌某先行谢过了。”
“不过这样一来,形势可能比我先前预估的还要危急。”
“你放跑了几个人,何时何地放跑的?”张三狼无心听他恭维,直白问道。
“两个,好在山林广大,凌某此前没碰到几个散修,到如今已经过了接近一天时间。”
“张道友放心,大半日之前凌某遇见沈拓海,欲夺其飞行法器却为其所毁,自那时便紧急转移了,故而此地还算安全。”
闻言,张三狼松了口气,而且他听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沈拓海,暗道‘怪不得那种厉害人物都没有飞行法器。’
凌风擦了把汗心中直呼侥幸,他放跑两个散修后便频繁遭遇沈氏族人,现在想来怕不是意外。
话说到这儿,二人逐渐交谈融洽,凌风也开始敞开心扉,说出不少内情。
张三狼也了解到凌风的遭遇,唏嘘不已,说起来他家也是倒霉。
凌风父母皆是散修,常年蜗居仙城,结为道侣后生了凌风,待凌风成年之后,又诞下凌泷。
凌风在父母的帮衬下修炼之途也算顺遂,虽资质一般,却很争气,修为进境极快,可以称赞一句筑基有望。
话是这么说,可筑基之难不是嘴上说说,凌风为了自己的将来,不顾危险,屡屡深入妖兽腹地寻找机缘。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凌泷五岁那年,凌风终是一去不复返。
两年后,凌风父母意外救助了一位沈氏族人,本以为借此搭上沈家是美事,哪成想这却成为他们一家悲剧的开端。
仙城居大不易,凌风父母失去儿子后更想培养幼女成材,不愿浪费资源,于是受邀去沈家种田。
彼时正值沈家测灵会,而凌风父母只知幼女有灵根却不知是何等灵根资质,便求了个人情,借了沈家测灵盘验看。
这一验,令沈家某些人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由此害了凌风父母。
甚至为了保密,沈家主动引来妖兽,将在场所有沈氏族人尽数屠灭。
而后,以丹药之力洗去凌泷记忆,再辅以秘法植入沈家血脉。
接着费劲心机在沈家寻摸到找到一个样貌酷似凌泷的沈氏血脉,设计一番让凌泷取而代之,经过测灵会,正式收入沈家。
沈家自以为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想到,凌风竟活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