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发布了对阿方索和一些人的通缉令。
至于礼客,在那之后就离他们的生活愈来愈远了。
会画符,一身“仙气”,却自称礼客,保不齐还要吃斋诵经。
黄峳和黄心云根据这几个特征,尝试调查了一下,倒是得到了一个答案。即‘礼客’也称‘礼生’,是民间丧事中负责整个仪式的策划、指挥、督导和主持的人。根据规模和需求,多则八个,少则六个。
除此之外,‘礼客’一词就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样,了无痕迹。
古先生倒是通过各种手段,找到了黄峳好几次。言语愈发露骨,从一开始的“科研项目合作”,到后来的“建立一座F病房”,野心暴露无遗。
还有一些个人的陆续上门,则是那些论坛上的生意人或学者。或许是当初阿方索单独找过黄峳聊天,让这些人觉得黄峳有门路,能够带他们接触到那个神秘的世界。
也有带着罹患畸形的小朋友上门的家长,这些人是为了求医而来,估计是口口相传下,不知不觉间给他带上的“高帽”。黄峳对这些人倒是很有耐心,如果是一心求医,会抽空帮他们找靠谱的医院。如果是求“一双翅膀”之类的,也会耐心解释一番,至于他们听不听得进,就另说了。
各个组织或个人的接连造访,使得那段经历被不断提及。每一次的回忆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在他们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上再添新痕,让黄峳和黄心云感到疲惫不堪。叶师娘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思忧成疾,日渐憔悴。
在黄教授的葬礼之后,她时常独自坐在窗前,往遥远的西方望去,眼里满是忧愁。最后在那年的冬天,一个寒冷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洒满大地时,静静地离开了人世。
她没有留下任何声响,就像一片落叶轻轻飘落。黄心云和黄峳发现她时,她依旧安详地躺在椅子上,背对着朝阳,脸上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在叶师娘的手边,他们发现了一封遗书。遗书的最后,是对黄心云和黄峳的道歉,愧疚自己没能坚持到两人结婚,没能喝上一场喜酒。
新世纪的钟声响起,伴随着郊外此起彼伏的烟花响声,黄峳和黄心云交换了戒指。
“老师,师娘。”黄峳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爸爸,妈妈。请你们俩,喝一顿喜酒啦。”黄心云举起手中的酒杯,声音有些哽咽。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嘴唇微动,话到嘴边竟化作阵阵白烟,散在寒风中。
黄峳紧紧握住黄心云的手,两人将杯中酒轻轻地洒在墓碑前。
随后,黄峳蹲下身,从布袋里掏出元宝和纸钱。他借着微弱的烛光,在脚边的泥地里仔细地整理出一片空地。
手中的树枝轻轻划过地面,划拉着泥地上缓缓燃烧起来的火堆。
火光映照在黄峳和黄心云的脸庞上,暖烘烘的。
黄峳和黄心云静静地站在火堆旁,直到元宝香蜡都燃烧殆尽。最后,他们一起将火堆熄灭,默默地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去。
“黄峳。”黄心云轻声唤道。
“怎么啦。”黄峳推着自行车,侧过头来,微笑着看向她。
“想好带我去哪了吗?”
黄峳思考了片刻,缓缓说道:“回我家乡吧,我打算开个诊所。村里有一所小学,或许你可以去当个老师?”
“真的么?太好了。”黄心云想了想,笑着说,“那我教什么好,教他们考古?”
黄峳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烤红薯估计他们会更感兴趣吧。”
黄心云也笑了,眼睛弯弯的。她摇了摇拳头,恶狠狠的说道:“那还是教英语吧,难学点,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揍他们!”
“嗯?我觉得不错,嘿嘿,黄老师!”黄峳调侃道。
黄心云给了他一拳,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哦?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啊。”她故意拉长声音。
黄峳伸手揉了揉肩膀,腆着脸皮正想“理所当然”地辩解一番。
只见那黑衣女子身手矫健,一把抢过自行车,叫道:“御弟哥哥,请上龙车,和我同回自家猫窝,匹配夫妇去来。”
黄峳抹了抹汗,四下顾盼,战战兢兢地坐到后座上。